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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了他重审何门案,那便是兵谏;若不依他,砍了那方犁的头,他贺言春是不是就要领兵造反了?难怪临走时,那混蛋还给自己磕了头,说了些多谢知遇之恩的鬼话,原来他娘的一开始打定的主意,就是要跟他恩断义绝呀!皇帝越想越气,暴躁如雷地砸了一地的东西,吓得满屋子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末了皇帝气喘吁吁地坐在席上,琢磨着自己要拿这喂不熟的狗东西怎么办。若在平时,他一道旨意就能把贺言春的大将军之职免了,另换个出征的将领,再把那厮叫进京来,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但可恨就可恨在,贺言春挑的这个时机是在出征前夕。自己刚把六万精骑兵的兵权交给了他,他当然能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借口,对皇帝旨意不予理会。逼急了,那小子甚至能带兵打进京城来!皇帝越想越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越想越觉得,姓贺的小子还真是个人材。虽说他在军中威望甚高,将领们愿意跟他出征匈奴,但谁愿意抛下荣华富贵跟他一起造反?所以你看他这兵谏提得就很有技巧了,--人家只是要清君侧、重审何门案。这么一忽悠,军中那帮大老粗不就跟他一条心了?到时五六万骑兵攻过来,即便及时布防,保住京城,双方也必死伤惨重。内乱一起,别说征伐匈奴平定北疆了,南北两疆能守住,大夏能保住百年太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皇帝敢肯定,贺言春赌的就是他不敢逼他,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堂堂一个帝王,要顾虑的事情很多,横不能为了教训一个手下,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可若就此受制于人,这口气谁他娘的能咽得下去?皇帝积威十余年,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能受气的年轻人了。他转头把郑谡的京郊骑兵营中郎将给抹了,又召集大臣商议京城布防。这一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皇帝要跟大将军来硬的了。京城陷入风声鹤唳之中,街巷间流言纷纷,都说大将军要带兵打过来了。方宅中的众人自然也都听说了这消息。胡安年纪大,听到打仗便心惊rou跳,郭韩等人却颇为兴奋,觉得等乱子更大一点,便是劫狱的好时机。尤其郭大郎,想到小贺为了自家兄弟,不惜和皇帝干上了,心中不由暗自叹服,手上也加紧了动作,只等贺言春起兵后,他们好干一票大的,再趁乱和弟兄们跑路。从此逝昭狱深处不辩晨昏,一名牢子用汤勺敲打着桶,大声吆喝道:“吃饭啦!吃饭啦!”陆续便有犯人把碗递出来,那牢子便朝里头盛一盏汤,汤里一丝儿油星也无。跟在牢子后头的小殷再放下一个杂粮窝头,便是犯人的一顿饭了。到了方犁那囚室旁时,小殷故意落后几步,见四下无人注意,飞快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裹,朝里扔了,这才装模作样放下窝头,道:“窝头还热着呢,赶紧吃!”方犁会意,先把包裹藏了,这才端汤拿窝头,装着吃了几口。觑着牢子走了,才缓缓挪到被窝上坐了,从麦草中拿出那小包裹,打开看时,就见里头用油纸包着一包油饼,又夹着一张纸条。方犁忙凑近了,就着隐隐天光细看,就见上头写着“春欲起兵,大事可谐”几个蝇头小字。方犁脸上不由变了颜色,待要等小殷来细问详情,却又半天不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