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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关心这女子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自己下场又会有何等凄惨,然而他此时心中满心满意只有一个名字。“纪楚。”白玄涩声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能重见你一面。”他向前伸出了一只手,似要触碰瑟狸的面颊,最后又落寞地垂了下去。“你这人真是奇怪,明明快要死了,还惦记着那个叫纪楚的姑娘。”瑟狸歪了歪脑袋,“你若喜欢她,当日便不该杀她,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是啊,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那诸多往事都被掩盖在层层泥土之下,早已腐化成尘,风一吹就散了。白玄轻轻闭上了眼,他已然不想反抗。瑟狸只轻轻碰了下白玄的后背,就已将他浑身灵气封锁再无半点威能。这小猞猁驾驭云光一路将他押解回去,却又絮絮叨叨道:“我在水下等了你三天三夜,方找了个机会让你吊我上来,就连毛都湿透了,你我也算有三分交情。那人要杀你我可拦不住,只求你死得干脆利落些吧。”原来她就是那尾龙鲤,自己何德何能才使顾夕歌百般算计惦念不已?白玄被这与纪楚极为相似的女子轻轻扭住手臂,心头除了怅然就是酸涩。往日诸多情仇与死亡来临前的惊惧交杂在一起,搅得白玄心绪混乱灾难理清。他固然希望这一路走得慢些再慢些,然而这百余里的路程依旧比眨眼更快。不过一息时间,那白衣魔修就已到了他们眼前,好整以暇望着他。“前辈跑得倒是挺快,可惜全然无用。”白玄的眼睛忽然亮了,他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你杀我,我要她动手。”听闻此等要求,顾夕歌却只点了点头。瑟狸当真并未犹豫,她幻化而出的利爪轻而易举穿透了白玄的躯壳,却连半滴鲜血都未流出来。她仰起头望着那脱壳而出的神识,只皱了皱眉道:“你这人真古怪,横竖都是死,谁杀你又有什么关系?”那神识却只平静地摇了摇头,既不辩驳也不答话。顾夕歌却反而笑了,他轻声细语道:“瑟狸可不是那人的转世。前辈怕是忘了,当日你将纪家四百六十二口杀了个干脆利落,神魂都并未逃出一个。这等假惺惺自欺欺人的事情,也只有你们白家人能干的出来。”白玄还未将这事情想个清楚明白,一道血色剑光就当头笼下半分也不留情,眨眼间就将他的神识搅了个干干净净。瑟狸眉开眼笑将白玄的袖囊捡起。她一件件倒出了里面的东西仔细数来,半点也不腻歪。“先前说好的,东西都归我。我在水下变成一条鱼藏了三天,真是不痛快。”瑟狸絮絮叨叨道,“还有,再加三头你亲手烤的太白鹿。”顾夕歌却只横了瑟狸一眼。这没长心眼的小猞猁当真和以前一样,他们在长平白家门前杀了人,固然有阵法阻隔白家暂时无法觉出异常,若再多等片刻可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他拉着瑟狸径自踏上剑光而去,目光却在瑟狸把玩的一盏青铜灯上停了停。而今那青铜为底白玉为托的灯盏就完完好好摆在纪钊面前,他凝望着底座上铭刻的那个钊字,久久沉默不语。“白玄死了,我也算替师尊报了仇。我瞧那人将这盏灯留得好好的,索性物归原主干脆利落。”那没心没肺的小畜生只扬了扬眉,说出的话却让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