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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更何况……他也没打算再学。闻夏隐约猜到了些,他没说破,轻声给时星讲题。他的声音本就好听,清澈温润,压低之后带点磁性,倒是跟听广播剧似的——如果不是在讲数学题目。时星心不在焉的看着题目,忽然背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闻夏:“好好听着。”时星集中了些注意力,听完了,闻夏:“还需要讲下一个吗?”“……不需要了。”时星拿了笔,写完了这道题,又在闻夏的目光下,飞速写了剩下几道题。下了课,时星去了厕所,拿出了手机。高中不允许带手机,他只能偷偷拿着,手机不算太好,比较老旧的一款,他也不拿来玩游戏,偶尔听音乐。上课的时候手机来了电话,他调的震动,声音不大。未备注的手机号,五个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号码。时星静静的看着这个号码,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机。按下回拨。九月走了一半,是开学没多久的日子,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也留点余温,篮球场上有男生在打篮球,撞击的声响,喧嚣而热闹。地平线上大片锈色的黄昏霞光,落日冷冰冰的睁着赤色的眼瞳。暮光四沉。时星坐在窗边,在十一层楼的高度沉默的注视着一切。他没有刻意去记自己已经坐了多长时间,直到夜色侵蚀掉黄昏,学校的时钟倏地响起来是,时星才意识到已然七点了。他有两三天没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这儿坐着成了一个习惯。大概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了,每次男人一和他打电话,他便来到这儿坐着,在晨光熹微或者暮色黯淡中走马灯一般回忆事情,他的人生过于短暂,只需要不到一小时,就能走完枯燥的一生。时星晃着腿,低眼看着。耳畔又想起电话那头粗重的男声。“十一还回不回来?”“不回来?不回来你他妈的小逼崽子回哪儿去,跟你妈一个吊样。”“跟你老师说了没,你那学还他妈了个逼的上什么上,光往里面扔钱,还不如回来给我打打工买条烟来得实在。”“哟,你还顶嘴,你觉得你翅膀硬了,跟你妈一样,拿了钱就想走?时星,我给你说,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活不好看,呵,鸡的儿子,恶不恶心哪?”“好好记着,你是鸡的儿子,别把自己摆太高了。”他没说错。那个畜生一个字都没说错。他妈就是鸡,人人都看不起的妓|女。他爸不算强上了他妈,无非是一个想上,一个想被上,想玩个刺激,无套**,谁知道一枪中,于是不情不愿的生下个意外的产物。他妈受不了他爸,在时星五岁的时候,吃药死了。时星发现的她。她长得很漂亮,时星长得像她。她死的时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瘦骨嶙峋了,闭着眼睛,手交叉虔诚的放在腹部,躺在床上,嘴唇抹了最明媚的口红色号,死的时候依旧光鲜亮丽。她就这么自私的把自己先送走了,没管她在泥淖中挣扎的孩子。唯一留下的是那本日记。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送给时星的长篇遗书。最后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