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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似的借用臂力往上爬,他勉为其难可以接受。于是他仰脸目测了一番秃驴的高度,纡尊降贵地伸出两只龙爪,勾上了秃驴的僧衣。玄悯这僧衣质地有些怪,说生麻不像生麻,说熟麻也不似熟麻,质地算不上细却颇为柔软,并且硝得雪白,一点儿尘污都不沾。总之,不像是寻常僧人能穿得上的。还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像是落了雪的高山松林。纸皮人分量着实轻小,薛闲三抓两抓便从玄悯腰间一路直上,爬到了领口。原本顺着领口往侧边一翻就能上肩,还算得上抄近路。然而薛闲偏不,他扒在玄悯领口转头看了看两肩,又仰起了脸。从他这诡异的角度,可以看到玄悯瘦削的下巴,再往上就不可见了。薛闲略作休整,而后猛地一荡,攀上了玄悯的下巴,又火烧屁股似的三两爪上了鼻梁,借着玄悯眉睫的力,从侧边落到了肩膀上,身体力行地上演了一番何为“蹬鼻子上脸”。玄悯:“……”能养出这种天不怕地不怕脾性的,必然不会是什么简单小妖,然而薛闲身上原身气息太弱,以至于玄悯一直难以确定这孽障的来历。说到原身……玄悯瞥了肩上坐着纸皮人一眼,沉声问道:“先前你与那野鬼书生说,你阳寿还未尽。”薛闲调整了一番姿势,选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懒地撑坐着,闻言极为敷衍地应了一声:“是啊,所以你收我可谓名不正言不顺。”玄悯没接他这句,倒是又问道:“那你原身又在何处?”这世间总有那么些个棒槌特别会说话,专挑旁人的痛脚戳,哪壶不开提哪壶。江世宁那芦柴棒棒是一个,这秃驴也是一个。原身究竟在哪里呢?这怕是连薛闲自己也不甚清楚。回想当日在广东华蒙县海边,他被人活抽了筋骨后,天降暴雨,海潮翻涌。大浪将他整个儿卷进了海里。他痛苦难当,失了神志,待到重新有了些微的意识时,便发现自己元灵已经脱离了身体。那样庞然的身体没了元灵支撑,无法维持原貌,一如往昔,缩成了一粒金珠。他本想将金珠收了,等重新养好元灵再恢复原身,谁知老天却跟他开了个要命的玩笑。他神识还未完全清明的时候,那金珠被一个大浪送上了岸。他只依稀透过海水见到有渔民打扮的人将其拾走了。待他彻底恢复神智,想要追过去时,那人已然杳无踪迹。想到这事,薛闲就有些来气,于是没什么好语气地顺嘴答道:“我这不正找着呢!”玄悯又瞥了他一眼:连原身都能丢,这孽障也算是颇有能耐了。倒不是薛闲真的不当回事,而是相较活抽筋骨之仇,原身的麻烦要小得多。现今他找不到,只是因为他元气大伤,断了跟原身之间的联系。待到他休养完全,自然就能对原身有所感应,找起来也就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不刻意去找是一码事,送上门来则又是一码事。薛闲想起之前听到的嗡鸣,忍不住暗自嘀咕道:“这宅子的方位有些古——”他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玄悯已然带着他泰然自若地穿堂入室,无惊无险地过了两道窄门,走完了一条走廊,正要打开另一道窄门。于是,薛闲“怪”字还没出口,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