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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日子没这么热闹过了。”屋里头又走出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来。胤祺抬头望去,眼前的少年容貌英俊气质清贵,一身耀眼的明黄色冠服,上头绣着精致的四爪游蟒,负了手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眼里竟也很是带了几分像模像样的威压——这也就用不着辛苦他再猜了,皇子按例是没资格穿明黄色衣裳的,也只有康熙这个惯孩子家长,居然纵容太子越礼着明黄色衣饰,本来挺好的一孩子,就叫他老人家这么活生生的给彻底惯坏了。在前世,胤祺还从不曾见过任何一个少年身上能有这样的气势。哪怕是那些被人们所戏称为“太子党”的高官巨贾的后代们,身上的气度也绝比不上眼前这一个少年分毫。这一份雍容尊贵,无疑是需要用一个国家才能滋养浇灌的。这是整个大清朝倾举国之力,由一国之君手把手精心培养出来的准帝王。虽然早就知道历史的发展,但直到真正见到太子的这一刻,胤祺才头一次真正隐约触碰到康熙屡废太子时那一份纠结与懊恼的心境。那个人毕竟已在太子身上倾注了太多的精力与太重的期望,重到他几乎已完全输不起。除了太子之外的任何一个儿子登上帝位,都无疑是在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他的失败,可为了大清江山不至倾颓,他却又不得不亲手将那个精心培养的太子彻底废掉,把原本几乎已注定属于这个儿子的皇位,咬着牙交到另一个他几乎从不曾正视过的儿子手中这样一份极端苍凉无奈的心境,胤祺虽然不可能亲身体会,却也隐约能觉出其中的绝望来。感慨之下,他对这一位将来注定走上绝路的太子却也生不起多少恶感,反倒是隐隐约约生出些惋惜和同情。只不过——这些却都是太久以后的事了。胤祺收回纷乱的思绪,再看向太子时,清秀的小脸上已只剩下清澈乖巧的笑容,端端正正地一揖到底道:“见过太子哥哥,胤祺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还请兄长教诲。”太子却是全不曾料到他的问候竟如此有板有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诧,却又迅速沉了下来,微寒了声淡淡道:“难得你有上进之心,又是头一次进学,孤也就不怪罪你今日的违礼之处了。巴白,教教他该有的礼数。”“嗻!”巴白应了一声,得意地望了一眼胤祺,一拍袖子朝着太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千儿:“奴才巴白,给太子爷请安!”“狗仗人势的奴才!”胤祐低声骂了一句,一把扯住胤祺的衣袖低声道:“五哥,你休要理他,他是太子的奴才,可我们是太子的兄弟!”“不可胡说。”胤祺抬手照着他的额顶轻敲了一把,缓缓向前迈出了一步,心中却是一片清明。虽然按理皇子见太子确实该行半君礼,可一来他们这些兄弟年岁都还小,不该这么早就因礼节而生分,二来满人入关时日也尚短,对这些礼数的重视程度远不如那些汉家王朝,往日里兄弟们见面,显然是用不着做这种奴才主子似的礼数的。他又不傻,如何看不出来太子这儿显然是在给他下马威立规矩呢?只不过——为了压制一个不过六岁的小阿哥,却用上了这样的手段,就实在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就像是上学的时候学生干部张嘴闭嘴的告老师一样,无非是以势压人而已,有用归有用,却难免要给人些狐假虎威的感觉,一般不到实在要紧的关头,是不该随随便便用出来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