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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这便宜爹因着宝贝儿子在早朝上受了气,便对便宜舅舅埋怨道:“也不知今天这是唱得哪出!”荣膺不慌不忙,呷一口茶才道:“养不教父之过。平日里但凡你多尽一份心在儿子身上,岂会有今日。”襄阳侯瞪他一眼,也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又问侍女道:“世子起身了么?”陈锐早起来了。这会正跟着庶兄温酬满院子闲逛兼做晒太阳。襄阳侯世子虽在外头不着调,同自己的庶兄倒是一向友爱的。温酬每日必要过来看他,顺便将家里的事一桩桩同他絮叨,只盼着弟弟赶紧好起来,好叫一家子安心。第4章第4章乍然穿越到古代这事落到谁头上都得吓一跳不可,不过这穿的是官二代而且还是侯爷世子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温家大小只当他是伤了头,记不得前事。可陈锐实在不能安心,先不说这拿腔拿调的上京话他听得一知半解,万一让人知道他这一缕幽魂乃是外来户凭空占了温酌的壳子,可不得被人当鬼怪绑起来烧了!这实在是低估了世子在襄阳侯心中的地位,他早先还没醒时,温酌也只剩一口气吊着了。温士郁心焦如焚,唯恐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怕旁人取笑,府里早已请过道士打醮,又另请了僧人做了许久祈福道场。只是没把温酌唤回来,倒是召来了陈锐。陈锐甫一醒转,就被人团团围住伺候。温士郁请来的太医不过诊诊皮rou肺腑,对世子神志不清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说是伤得不巧,须得慢慢调理为好。是以陈锐终日装傻充愣,也没露出什么马脚。荣膺在外早听说了襄阳侯府的破事,纵是心里膈应,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外甥,这一回京也正是要见见温酌的。温士郁遣了人唤儿子来见礼。一头冲大舅抱怨:“酌儿遭此横祸清减了不少,只是如今连家里人都不认得了,说话也不灵活。你千万别见怪。”说着又想起来,“他如今竟似转了性子,这阵子竟知道看书了。我有时疑心他是不是中了邪?”荣膺不禁失笑:“我看他从前才是中邪,侯门子弟不思进取,天天只知游手好闲,哪里能不惹祸?”见温士郁仍有忧色,又补了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吃了这等教训,再没有不改邪归正的道理。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若实在不放心,也可请人来瞧瞧。”襄阳侯道:“前几日方岳寺的至臻和尚来过只说‘前尘既定,脱胎换骨’,细问他也只说无碍。我们听着像说这命中该有此劫,也不知准不准。”荣膺皱了皱眉头,劝他道:“如今既然酌儿迷途知返,养病是其一,不如趁此机会多加管教,让他收收心思才是,莫由着他四处游荡。”襄阳侯沉吟片刻,想起儿子不肯去家塾进学,在家里又不知气走多少西席先生一时又有些犯难。荣将军见他如此直摇头,道:“常言道慈母多败儿,这败儿便是你这慈父宠出来的。”于是又喝了一盏茶,道:“荣杼大了,亦是从小好武,将来应是可以继承我的衣钵。荣栎却是有几分机警也静得下心看书,我打算近日让他上京入国子监。”温士郁顿时了然,道:“如此甚好。”荣膺亦是如此想。他虽常年不在京中,但对这唯一的外甥称得上照拂有加,多半还是因为思及胞妹的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