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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夫给老爷开了方子,李管家亲手煎药,老爷进药后,早早歇息了,吩咐小的照顾您进膳。”张冬特地凑近了,小声回答。他是跟着下喜州的二管家,机灵活泛,悄悄领悟了些内情,对宋慎非常留意。容佑棠脚步一顿,皱眉担忧问:“莫非老爷咳疾加重了?”“没有!”张冬忙摇头解释:“宋大夫医术高明,已治愈老爷咳疾,只是开了强身健体的方子。”“原来如此。”容佑棠如释重负,转而问:“宋大夫呢?他用晚饭了没有?”张冬再度摇头:“他自午膳后回屋,一直没出来过,您和老爷都吩咐以贵宾礼待之,所以小的们不敢再三打搅。”“我去瞧瞧,你直接把晚饭端去客房。”容佑棠干脆利落吩咐,快步去寻宋慎。“是!”张冬手脚麻利,立刻转身安排膳食。片刻后容佑棠站定客房前,右手拍打身上的落雪,左手扣门:“叩叩~”“宋掌门?”房里传出平稳捣药声,并浓郁药香,宋慎慢吞吞应声:“进来。”“吱嘎”一声,容佑棠推门进入,首先脱下披风,朝椅背一扔,熟稔随意地问:“你怎么不吃晚饭?”“谁说不吃?等我配好手头这剂药就吃。哎,眼看除夕夜了,你们怎么还不休息?”容佑棠解释道:“西北突发战事,朝廷正忙于商议对策,无暇顾及年节。”“看你当官还挺累的。”“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艰难。”容佑棠疲惫升了个懒腰,走到盥洗架前洗手,扭头扫视几眼,打趣问:“配什么药呢?给我吃一帖吧?我最近头疼得很。”“药可不能乱吃。”宋恒忙碌捣药,头也不抬地说:“万一毒死了你,我一定会被大卸八块、哦不!应该是被千刀万剐。”“那我还是不吃了。”容佑棠一本正经改口,自行倒茶,捧着茶杯靠近,好奇旁观,猜测问:“制药丸子吗?”“嗯。”“给瑞王殿下的?”宋慎捣药的动作一顿,避而不答,反问:“他一直住在宫里,是不是发病了?”“具体不清楚,但庆王殿下没提什么,他应该平安。”容佑棠据实相告,他想了想,心有余悸地透露:“唉,今天我在宫里可真难熬啊。”“谁刁难你了?”宋慎的魂魄已飞进皇宫,心不在焉问:“没事吧?”容佑棠含蓄地抬手指天。“哦~”宋慎心领神会,沉吟片刻,轻声安慰:“他强撑病体日理万机,焦头烂额,脾气必然不好,你身为臣子,只能忍一忍了。”容佑棠把椅子挪近了些,顺势告知:“我已经上报你的消息了,陛下毫无怒意,吩咐你别声张、随时等候传召。”“行!”宋慎腾出手,大力一拍朋友肩膀,笑道:“多谢。”“不必言谢。其实是陛下看重你的医术,否则我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容佑棠爽朗回以一拳,顿了顿,他心里实在没底,忐忑不安,遂耳语打听:“咳咳,问你个事儿——”宋慎生性聪明,他旋即抬眼,干脆利落打断道:“寿命天定,凡人说不准,但生老病死,人人都逃不过。以他的病情,若能熬到开春,兴许还有一年半载光景,熬不过也就去了。”去了……驾崩……容佑棠沉重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