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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先别叫,除夕夜得守岁熬一宿,让哥儿多睡会儿,他还在长身体。”“哎,好嘞。”管家风风火火忙碌着。“老爷,您看看这菜色妥不妥?可还需要添几样?”张妈系着围裙询问。容开济和蔼道:“按旧例即可。哥儿口味清淡,他喜欢吃的,尽量都备上,家里就他一个孩子……”容佑棠砸吧砸吧嘴,换了个姿势,睡梦中笑起来,喃喃道:“爹~”冷不丁,耳边却传来“刺喇~”刺耳清晰的一声,容佑棠瞬间惊醒,他一贯浅眠。费力半睁开眼睛:桌上烛火明亮,庆王正端坐,翻阅几份文书,他换了件袍子,面带倦容,但仍身姿笔挺。“殿下?”容佑棠疑惑喊一声,以为还在做梦,但随即彻底清醒,一激灵睁大眼睛,紧张问:“过年了吗?今天几号?”赵泽雍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腊月二十八。你梦见过年了?一直吧嗒嘴,还流口水。”容佑棠大窘,立即抬手摸嘴角——并没有流口水啊?“哼。”赵泽雍发出个颇为愉快的鼻音,气定神闲,又“刺喇~”一声翻页。容佑棠马上知道对方心情不错!他掀被下床,兴冲冲挪到桌前,急切问:“殿下,凶手抓住了是吗?”赵泽雍扫一眼仅穿月白里衣的少年,说:“不怕着凉?你的袍子在那儿。”说完朝角落屏风一点下巴。这时候谁还管袍子啊!“没事,我不冷,宫里用的地暖。”容佑棠自发落座,但不敢凑近看那叠文书,只能眼巴巴又问:“殿下,凶手抓到了吗?九殿下清醒没有?”赵泽雍细细翻阅完毕,把文书码得整整齐齐,先回答第二个问题:“小九醒了。万幸,并没有损伤肺腑。只是头发被火燎得精光,伤口又痛,哭了半日。”“那头发……?”容佑棠小心翼翼问,心想任谁也接受不了自己变成秃子的。“只是被燎光,侍卫及时给泼了水灭火,会长出来的。”容佑棠由衷松口气:“这就好。”顿了顿又顺口问:“那您怎么不陪着他?九殿下其实非常依赖兄长,他只是不好意思明说。”“你倒挺了解他。”赵泽雍嘴角弯起,但很快收起笑容,无奈道:“本王已成年,按律不得夜宿坤和宫,只能等天亮再去。不过,最近特殊时期,父皇都会歇在中宫,左凡也留那儿了。”“这样挺好。”容佑棠迫不及待又问:“那,凶手抓到了吗?除夕就要到了!”赵泽雍屈指轻点:“口供连夜审出来了。待天亮早朝,面呈父皇御览。”……听意思似乎是还得继续往下查?“殿下,凶手狡猾吗?”容佑棠想了想,换一种方式发问。然而,赵泽雍一听就明白了,虎着脸训:“拐弯抹角的作甚?凶手……应该是不能抓了。”不是“抓不到”,而是“不能抓”。线索指引到谁身上去了?难道是皇家内斗?那确实难办,捅出来叫全天下人议论耻笑,皇室尊严扫地。容佑棠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口。“下午至上半夜,本王和大哥、二哥,六弟七弟,五弟,联合审讯抓获的嫌犯。”赵泽雍闭眼,揉捏眉心。嫌犯一定求生不得、求生不能……容佑棠光听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