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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褚月宵没有真的把他的懊恼表现出来,还是用那种基调温柔的语气说话。杨灵晔又是静静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了。临出门前,褚月宵抓住他叮嘱了一堆事情,像是千万不要去夜游、到了晚上早点睡觉、眼睛不要乱看耳朵不要乱听心里不要乱想事情,尽量待在人多有人气的地方,白天也尽量不要站在影子里或树下……杨灵晔一开始还本著礼貌耐心听著,後来终於忍不住插嘴:「这些我都知道。」他平常就这样做了,褚月宵怎麽会不清楚。褚月宵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背包肩带,动作自然随意:「在山里不要让人叫你的名字、不要随地丢脏东西、不要去有水的地方……如果出事了,就打手机给我,多晚都没关系。我这不是跟你客套。」不是客套?在公车上摇摇晃晃的时候,杨灵晔这麽想著。他并不想要那麽依赖某个人,他从来不依赖人。他是个孤儿,早就习惯和自己相处,虽然寄居在亲戚家里,但他总是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商量或依赖,也早就习惯了。所以那句话带来的感觉便格外诡异,他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事实上,这样的体质让他根本无法与人正常社交,但如今却从一个披著人皮的狐狸身上得到这种近乎宽慰的话语──明明这个世界对他从来没有施舍太多宽慰。而褚月宵接到电话的时候,差半小时十二点。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在一片漆黑中闪起冷光,只响了一声他就抓了过来贴在耳边:「我是月宵。」手机另一边传来的只有喘息,在颤抖之间他彷佛还可以听见抽气的声音。「阿晔?我知道是你,怎麽了?快说话!」「……来找我……」「不要挂掉,待在人多的地方!」他碰的一声摔上车门,在山路间跑了起来。隔著一道墙壁,里面是温暖的灯光与人语,褚月宵却在外面发现蹲在墙角的他,头上有日光灯,却是刺人的冷白色。杨灵晔闭著眼,将脸埋在手臂里,发抖得像是台湾的十月会下雪,而他刚从一场雨里走出来,全身都是湿的。「阿晔。」他试著叫了一声。杨灵晔抖了一下,却没有动静。「我是月宵,抬头看我。」空气里泛著一丝血腥味,褚月宵蹲了下来,柔软的手指轻轻碰上杨灵晔的手臂,一层寒粒立刻浮了上来,那道深长的伤口已经止了血,却一碰就裂出细细的血丝,白色的长袖衬衫上抹著泥土和血渍,平日一丝不苟的人呈现著一种有些脏乱的状态,似乎根本无法顾及仪态。「掉到水里了?跌倒了?我不是幻象,我听到你打来的电话了。」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声音连著他的手一起把那种不能遏止的颤抖给抱了起来。「我摸起来是温的对不对?我不是幻象。」他觉得那种颤抖有点空虚,所以把手臂圈得很紧。「树上有……好多……挂著……」「我知道,没关系,不用管他。」「……你听到了吗?你闻到了吗?那味道好重,是血味,我从水里出来了还一直跟著……」褚月宵没有说话,只用手掌轻轻拍著他後背心。味道?一般的灵体是没有气味的……就算杨灵晔不同於一般的通灵人,也不应该──是煞气,冤灵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