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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两手抓住血淋淋的树枝,一个转身,那弟子不知为何竟颓然跪倒。醒林转到他身后,横手一招将他击昏。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左肩处泂泂流着血,今夜身上的大小伤口都成了小打小闹。他低头望着流血处,皱着眉,有点心疼自己又有点想笑。这几日受伤不断,比过去五年都多。好像自己遭遇那人,总是不断地负伤。虽未有一处是他所赠,但就当是还他的债吧。醒林抬起双眸,为何树林皆带了残影,为何眼前的草地模糊又遥远。他勾起唇角,轻轻甩甩头,一把将肩上树枝从血rou里拽出,竭力稳住身形,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行去。他以为自己已脚程极快了,但眼见红日初升时,才遥遥望见玉房宫。玉房宫如同他上次回来一样,鳞次栉比的青瓦屋檐,高低错落的大小宫殿,晨曦遍洒,如同圣光。他唇角越勾越深,摁着肩膀,跌跌撞撞向前方行去。他路上遇见的人见了他的模样,不知如何是好,也无一人敢靠近他——皆知他是一块莫名的烫手山芋。他快到时,鬼哥儿接到消息,已从后厅奔了出来。二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鬼哥儿望见他的流血处,两只眼睛睁的溜圆。醒林从他身边晃过去,直接去了后厅。他一进门,便望见坐在榻上,蒙着双目不知想什么的天掷。天掷望着他,站了起来。醒林走到他身前,他心中想笑,面上也在微笑,因为他莫名的,竟想如同拜见君主般,为他虔诚的一跪。他想笑,如同穿过千山万水无数杀戮后,执着的要回到故土的濒死士卒。见到故土的那一刻,满心欢喜。他上前,轻轻道:“天掷,我回来了。”天掷站在当地,淡淡的,未有什么表情。他道:“你去哪了。”醒林叹息着轻笑:“我在外面,迷路啦。”天掷面无表情,道:“那怎么又回来了。”醒林轻笑:“昨日说好的,我要为你梳发,无论去了哪里也要准时回来呀。”天掷不言,遥遥望着他。醒林等了一会,上前牵住他的手,伸手虚按,天掷坐在铜镜前。醒林勾着唇角,抬起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顶。他喃喃地说:“我既说过了,便不会失约,答应你了,就不能改……”天掷一动不动地望着铜镜,铜镜里有一坐一站的两个人。他终于指出:“你受伤了。”醒林按了按一片血红的肩膀,道:“不碍事,已经不流血了。”他的手指沾着血,擦过发丝时沾了一丝又一丝。他忙用袖子轻擦,越擦晕染的越多。醒林轻闭了闭双目,甩开眼前重影的发顶,重影的沾着血的双手。他的眼前发昏,按住肩膀,按住破损的衣物,叹息着轻笑一声,着实支撑不住闭上双目,临晕倒前说道:“又要烦你,为我寻新的衣裳了……”他眼前一黑,向下软倒,如同高崖坠落,本以为自己要颓然仰倒在地。一个怀抱圈住了他。待他清醒过来时,人已在熟悉的老地方,贵妃榻上,他身旁空无一人,他转过脸,向后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