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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便无后顾之忧。”管怀的老脸平静无波,又道,“不过,陛下心中清楚,此二人,盘根错节,根深势大,轻易无法撼动。若想一网打尽,难如登天,不知陛下心中,可有决断?”“卿之所言,正是朕心头之患。”昭元帝道,“朕想听听,管卿有何建议?”管怀道,“剪除羽翼,缓缓图之。”昭元帝沉默片刻,忽然道,“若是朕未记错,管卿的长子,如今是禁军的副统领,对否?”管怀拱手,年迈的身躯挺直如松,沉声道,“陛下慧心圣断,冲儿定会为陛下尽心竭力,死而后已。”“卿的忠心朕深明于心,朕亦知晓,太尉大人与相国大人轻易不能撼动,只能缓缓图之,朕如今首先要剪除的,另有其人。”乾元殿外,忽而刮起了一阵凛冽的寒风,在这冰冷的宫墙之中肆意扫荡,裹着落叶,卷着残云,呼啸而上,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与此同时,宣华殿内,高宇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文妃。正殿内,文妃抱着吱吱悠闲从容,却在高宇的声音传入耳畔之际翛然转沉。“你说,管怀递上了请安的折子?”高宇颔首,“乾元殿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说是陛下与管大人二人在殿下详谈许久,但究竟说了些什么,因为没有一位宫人侍奉在侧,所以打探不出分毫。”文妃轻蹙娥眉,眸中闪过思索之色,道,“此事似乎有些不太寻常。管怀这位老臣许久未主动向陛下递折子,怎会突然来向陛下请安?与陛下谈话时连赵德胜也没有随侍在侧?”高宇道,“无人随侍。”“这就奇了。”文妃道,“陛下怎会突然有如此重的戒心?看来,他们二人相商之事绝对是非常紧要的,所以陛下不允许透露分毫,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管怀虽为言官之首,一直以来安居家中,不与人交际,政事也鲜少过问,怎会突然冒出头来面见陛下?”文妃喃喃道,思量片刻,突然侧头朝高宇道,“无论如何,你设法打探一番。这个管怀平时虽然不声不响,可毕竟是两朝元老,心智颇深,突然面见陛下,必然不是寻常事。”高宇颔首,“奴才遵命。”言罢正欲转身离去,又被文妃唤住。“你觉不觉得,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寻常?”文妃蹙眉盯着高宇,未见高宇说些什么,脑海一闪,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本宫总觉着,有人在暗中窥视,或是说,是想伺机对付本宫。”想到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故,她脸色微凝,道,“林信如此,宣儿如此,前些时日,杨尚书亦是如此,还有严太尉对本宫的态度。一直以来,即便他高权在握,在本宫面前依然是知进退识礼数的,可如今……”前几日,严括驳了她书信的那一事,她记忆深刻。虽然不甚明显,文妃却能感觉到,严括的态度发生了细微的转变。严括是支持她,支持六皇子容瑄登基的跟石,若想容瑄安稳的登上皇位,文氏与严括的联盟决不允许发生丝毫裂痕。所以,严括对她的态度为何发生转变,她必须查明。沉吟片刻,文妃道,“派人传信太尉府,就说本宫有事要找太尉商议,请严太尉进宫一趟。另外,传信回文府,找人暗中监视太尉大人,严府的一举一动,本宫要掌控得清清楚楚。”“是,奴才这就差人去办。”言毕,高宇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少顷,两名内侍自皇宫南门而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