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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底的衬衫,头发也精心打理了一番,想尽量显得体面正式一点。凌霄很看重他这个哥哥,我也不能随便啊,虽然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好歹还是并肩作战的队友吧。我依约在大门口等他,凌霄走出来,见我连发型都刻意弄过时还愣了一下,我有点不好意思,心说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就说毕竟是见师兄嘛哈哈……在地铁里凌霄一直很沉默,车厢里有个女生拿手机偷偷拍他,也不知道凌霄是不是发现了,那之后就转过了身。这一转身很刻意,女孩的表情有些尴尬,其实人家也没恶意,但是凌霄此刻显然心事重重,而且他似乎真不是个会对人很体贴的人。他也没跟我说要去哪儿,我每听一次报站,就看他一眼,他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因为他一反常态的沉默,我也越来越紧张,心说这到底是要去见哥哥还是见仇人啊。到后来地铁里都没几个人了,前后三节车厢里就我和他两个人,窗外掠过大片大片的绿色,我们离市中心越来越远了。从地铁站出来,已然是郊外,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四周一片青葱大树,远方烟灰色的山岳连绵起伏。“走吧。”凌霄说。我跟在他身后,越往深处少人的地方走,心中越是忐忑不安。这份不安的预感还是在二十分钟后应验了。当凌霄领着我走向那一排墓碑时,我明明已经猜到,却还是措手不及。同样措手不及的似乎还有凌霄,他顿了顿脚步,才带我继续往里走。最后我们来到这一排墓碑中唯一放着花束的墓碑前。那是一束白百合,花瓣还娇艳欲滴着,看来送花的人刚走不久。墓碑被擦得很干净,连碑上的照片,也像是用水小心擦拭过。照片中的贺鸣依然唇角带笑,和旁边的墓碑比起来,那笑容干干净净,没有染上一丝灰尘。从墓碑上的生卒日来看,贺鸣去世的时候和现在的凌霄一样大,二十二岁,而那时凌霄才十五岁。凌霄低头注视着照片上的贺鸣,眉头微微蹙着,虽然表情依旧冷峻,但那俨然是弟弟看着哥哥的神态,仿佛只要这么倔强地蹙着眉头,哥哥就会走过来揉揉他的头发,将他眉宇间的烦躁不安抚平。墓地里很安静,我听到他沉缓的呼吸声,我想知道的一切,似乎终于要知道了……“我和哥哥是父母离异重组家庭后硬凑成的兄弟,我mama因为难产去世,我从小就只在照片上见过她,似乎因为这个原因,父亲待我并不亲,照顾我的奶妈说那是因为父亲很爱母亲,看见我的时候难免会想到过世的母亲,我也一直这么相信,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对不起他们……“所以我完全没想到父亲会在我十岁那年再婚。哥哥的父亲在维和部队做军医,后来牺牲了,这之后他mama带着他改嫁,我父亲出身军人世家,为人严肃古板,但因为哥哥成绩优异,击剑也打得很好,那时父亲对他也是不错的。我和继母不亲,也就是同一屋檐下的点头之交,和父亲从小到大也没什么话可讲,从那时起就是哥哥陪我,击剑也是他教我的。”风吹树摇,飘落的树叶落在墓碑上,凌霄就蹲下来,将树叶一片一片捡开。“……很奇怪,他明明才应该是和我家最格格不入的人,慢慢我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