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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你自己跑过来的吧?」路戒兰嫌恶地看着四周围的布幔和底下朱红金黄交错的大床铺,完完全全末代皇帝该有的房间——奢侈又不切实际。「你嫌弃什么?我可是损失了一张床呢!」嵇模稜的长发在后脑勺扎了个散髻,苍白的脸上带着大大的黑眼圈,身上搭了件飘逸的睡衣,像一抹幽魂,看起来有一段时日没有出门了。他长期被沮丧病困扰,如果以路戒兰的话来说,就是忧郁症。不过嵇模稜本人辩称只是沮丧而非忧郁,其中的差别在于忧郁症听起来太普罗大众,全世界的忧郁人口已经高达两亿人,他拒绝做其中一员。由于百忧解的关系,他的身体一直呈现飘忽不定的状态,失眠的状况愈来愈严重。增加血清素对他并没有多大帮助,他所面临的不是现实层面的问题,而是不断的内心冲突。如果他有一个想法就必须否定它,否定之后再反否定,这是一个十分煎熬的过程。似乎他的四周都没有正确答案,因为没有正确答案而无所适从,于是他就像失去了信仰的信徒在朝圣的路上失去方向,但他就那么该死地不想放弃寻找答案。昨晚他一个人在园子里晃荡的时候,一个浑身湿答答的男人突然出现,原来是路戒兰——他的大学同学——本来进同一家公司工作,不过他最后做不下去便辞职在家休养,但和路戒兰仍保持朋友关系。「你又怎么啦?偶尔出去晒晒太阳吧,你知道北欧人成为世界忧郁人口最高的原因就是因为日照时间过短,出去走走心情会比较好。」「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干嘛喝酒?我记得你不喝酒的。」「说来话长,不说也罢。」「不过,你干嘛突然来我家?你身上的味道把我家房子弄得鸡犬不宁。」「什么味道?」「鬼的味道。」幸亏在房子四周设下结界,要不让些魑魅魍魉闯进来的话,还要花很大的力气清理。「鬼?」「是啊!你去哪里沾了这么重的鬼气?而且资历颇深,应该死满久了。」嵇模稜的长睫毛在昏暗中扇动几下,露出精敛的光芒。他对鬼神之事算颇有研究,本身也是通灵体质,平常的兴趣就是研究鬼的世界。路戒兰皱眉,突然在上衣钮扣看见卡着的一根长发。嵇模稜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伸出手掐起举至眼前。「绿色头发,是水鬼,你碰到水鬼了。」「水鬼?」回忆一件一件涌回脑里。「我好像忘了什么……」「不过你也真厉害,被水鬼缠住还可以活着回来。」他拍了一下路戒兰脚踝上一圈泛青的瘀痕。「我记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那只水鬼抢走了我的钥匙和钱包,我进不去家门就跑来你这儿了。」「他干嘛抢走你的钥匙和钱包?他又用不着。」「因为我拿走了他的……」路戒兰脸色怪异停顿了一下。「花跑哪儿去了?」「花?你拿走他的花!难怪他要抢你的东西了。」嵇模稜摇摇头表示怜悯。「这有什么关联?不过是一朵花。」「那不只是一朵花,是他的一魄做成的花,通常是用来招替死鬼的。」「所以?」「要是那朵花有所损伤,他就会去了半条命。别怀疑,鬼也是会受伤的,当然他也不能投胎了。」「喔。」路戒兰安静了一会儿。「花好像被我丢在我家门口了。」「把它拿回来泡在水里养几天就没事了,只要没有太大的损伤。」「问题是,我那栋公寓的清洁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