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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梁景生被肖帛这话说得心里一突,没有血缘的家人竟比自家血脉相连的亲人还要知道如何珍惜对方,难道真的是越容易得到便越不懂重视?梁景生想到自己与母亲的关系,心下莫不悲凉。其它人不知他所想,见他面容有些不寻常,都只当他还在尴尬中。“哎,不管怎么,你有礼数我反而觉得不自在。你像待你哥一般待我就行了。”“好。”肖帛当然是不会反驳。五味在边上傻笑着,应该说他从昨天开始就没停过傻笑,甜蜜得碍了梁景生的眼。于是梁景生再没有办法呆下去,装累早早离了桌。“店家样子看起来好像很憔悴。”肖帛瞧着梁景生背影悄声说。四时歪着说想,“累的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累过。”“看不出来。”五味回答得更实际。肖帛叹了口气。梁景生独自在屋里神伤,透过窗子间或看到四时活蹦乱跳,间或看到五味与肖帛自然的亲近,那么简单的快活,忍不住就觉得自己活得很累。于是梁景生决定要收拾心情,作为一个男子为了一个人连哭这么难为情的事情都做过了,难道还做不到放弃还做不到遗忘吗?忘记不该想念的人,忘记不该奢望的情,既然喜欢他却不能在一起,何不学着祝福?梁景生觉得只有这样是对谁都好的。不是早就跟自己说过这是段无望的相思?不是早就知道终究只能是知己?不是最猜到总有有这种情况的一天吗?梁景生不断地说服着自己。青山亦有秋黄冬寂时,时光最能消磨人心不是吗?无论什么都能被时间的洪流洗刷得光滑可亲,不再刺得人心肝儿疼,只要这时间足够的长。梁景生是这样相信的。最后,梁景生洗了两把脸,抖擞着精神跨大步出了屋子,他希望这一步跨过的不止是门坎还是心上那道坎。后院还是那个后院,只是在强迫自己扔掉烦恼愁绪的梁景生眼中已经生了些变化。他侧耳倾听蝉叫,仿佛感觉到自己身处幽深山林一样惬意,可他脑里马上浮现丁慕言从他床上爬起时那舒缓的嗓音。梁景生意识到不好,马上甩了甩头,睁开眼望着色如碧玉的槐树,丝丝凉意似乎透将过来,可他脑里呈现出来的是丁慕言或捏着棋子或握着笔杆青葱似的指。梁景生感到了害怕,他每尝试去感觉一样东西的美好,来告诉自己生活可以更简单地快乐,但事实是他并不能。当他看到鲜嫩的巴蕉就好似看到沾了泥巴的丁慕言;看到藤椅就好似看到受了暑气脸上飞红的丁慕言;看到四时就好似看到丁慕言站在他屋前轻声唤“三思兄”……许多许多丁慕言出现在他的脑海。梁景生身子越发的软,不得不靠在墙上。他使劲地呼吸,好像快要透不过气来,本以为只要愿意走出一步,就可以抛却过去面向未来。现在梁景生只觉得丁慕言的一句话很对,只不过原来并不止丁慕言需要面对问题,他也需要,逃避只会使他无助如斯,难耐如斯。突然一双手扶住了梁景生渐渐滑落的身子。“店家可是哪里不舒服了?”温软的声音。是肖帛。梁景生意识到后马上敛了痛苦,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的面容甚是憔悴。“大概是站太久腿软了。”梁景生随便搪塞了个理由,他没想到自己神态转变不过一瞬,竟也引来了肖帛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