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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杜君棠站在这边,沉默地看着,看着画面颠来倒去,他认得那张脸是江帆。这些或许也都是真的。又或是咪达唑仑带来的幻觉。他从来不知道咪达唑仑会使他产生幻觉。梦境忽然割裂了,变成臭臭,那只幼年时他唯一的玩伴,被那群坏小孩折磨得生了重病,他想带它求医,保姆把它闷死在了他的被窝里。连尸体都是僵硬的,小奶猫蜷缩起来,还没有他的小臂长,僵死时硬得像石头。梦里的臭臭很快就变成了别的什么。梦的内容开始模糊了。就在被子里,或许也在他怀里,他拥抱过的所有挚爱,他每一次的求而不得。——杜君棠在惊惶里醒了。满身的汗,头疼得快裂开。他没有关床头灯。在惊惶中,杜君棠掀开被子,被子里什么也没有。他怀疑是自己服用的剂量太少了。他讨厌糟糕的睡眠。杜君棠起身,从卧室走到楼梯口,俯视着,在这栋空旷的房子里,数地板上冰凉的月光。他忽然想起,这里还住着一个生物。于是飞快地跑下楼去,轻轻打开了江帆的房门。他轻轻走进去,每一步都很温柔。江帆自门被拧开时就醒了,他知道是杜君棠,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杜君棠蹲在他床边,抬起手,竟然是用手探他的鼻息。江帆吓一大跳,差点演不下去,他有一瞬还以为杜君棠太生他气了,在晚饭里投了毒。杜君棠似乎也知道他醒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就要从床尾挤上床来。江帆这次才是真吓得不轻,他乖顺地往床下走,后悔自己没在地上准备一床被,今晚大概是要被地板硌死了。杜君棠起初没管他,自己躺好后,才用沙哑的烟嗓低声道:“上来。”江帆顿了顿,还是上去了。他不明白,可杜君棠的声音听起来太孤独了,听得他鼻酸,听得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他远远地躺着,杜君棠忽然就把他捞进了怀里箍着,非常用力,没有别的动作。江帆被勒得难受,他没吭声,一直等到勒着他的力道渐渐小了下去。他才敢确认,杜君棠真的睡着了。江帆的心死揪着疼。他的爱人睡在月光里,睡在孤独不安里,那些被隐藏的痛苦无迹可寻,又在沉默中不断壮大。他听见年少的自己哭喊着“无家可归”,而此刻,在他被他的爱人拥抱着取暖的这一刻,在岁月淌过礁石翻起浪花的这一刻,他更加坚定地相信,除了眼前这个人,他永永远远不会再有别的归处。第32章闹铃响时,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睁眼的。江帆有起床气,犯了会迷糊,他的手摸到了另个人紧实的腰腹,光洁的,起伏的线条又很有力。反正不是他的,手感不对。江帆想起来是谁的了。他瞬间立起耳朵,又闭上了眼,想装睡。杜君棠在被子里动了动,一翻身,把江帆的手推开了。他坐起来,露出赤裸的上身,一只手捏着后颈,习惯性地开始活动肩颈。嗯?什么时候脱的衣服?江帆眯着眼睛想。他偷看杜君棠的后背,宽肩窄腰,截断了晨光,又浸在光里,他偷看杜君棠的腰窝,和腰窝下面那一截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