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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也许从桓帝将自己打发到长安去动摇,也许到如今,桓帝的推脱、张朔的丧命,使张让从心底觉得,自己的以为只不过是一种幻觉,一个帝王能为自己一个阉人付出多少感情?张让发现摆清双方的位置后,事情仿佛变得明朗许多,也残酷许多,天真只不过是自己对自己的玩弄。张让觉得自己又重新孤独起来,而且这次还是真真正正的孤身一人,连支持自己的父亲与弟弟如今都已不在。而侯彧早等着机会绊李溙一脚,如今李溙得罪了张让,张让自被桓帝从长安迎回后,俨然成为宦官之首,又深得帝宠,侯彧一方面想着巴结,另一方面若能挑拨张让整治李溙,也算一举两得。翌日,一封告发李溙交游太学游士,结群交党、疑乱风俗的折子即出现在桓帝的案头。自李溙任河南尹时,也发生过类似擅自处死张朔的事件。当时有一人名叫张成,善说风角,以其方术交好宦官,甚至桓帝都对其颇有些信赖,也就和巫医大概是一类的人,不过自比巫医更功利,更会招摇撞骗。自桓帝受帝位以来,每逢大灾皆有刑狱恩赦,李溙任河南尹时恰逢京师人疫天灾,张成想着桓帝必会大赦,便命其子杀人,具体缘何已不是太清楚,大概是除掉仇家之类。李溙督促收捕其子,结果果真遇到大赦获免,李溙很是愤疾,便把张成之子处死了。当时李溙向桓帝辩称,自董仲舒以来提出春秋决狱,求其原心,张成之子明知杀人为大恶,却想以大赦逃过刑罚,若世人皆以大赦之期行不法之事,天理昭昭,如何相容。而张成当时也不算很大的人物,桓帝认为李溙说得很有道理,这种行为若不遏制,定会酿成祸端。不过如今再发生李溙擅自处死张朔之案后,虽桓帝面上还是认可了李溙,心中却也对其有些不耐,三番两次视皇命为无物,以春秋大义为说辞,逾权逾距。所有的事本即是站在不同的立场即为不同的面貌,如今收到称李溙结群构党的上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恰恰为他提供了好的借口。世上的事本就横看成岭侧成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捕风捉影也并非空xue来风。李溙平日已尽量避免广收门客,但出身世家,自然本身即是势力团中的一结而已。李溙与冯岱交好,以荀淑为师,荀家兄弟为同门,袁家、钟家为外亲,由于林脩往来密切,身在网中,以结网为祸端,并非怀璧其罪,只是君心莫测而已。不久,李溙即被下了狱,罪名即是结群构党,诽讪朝廷。桓帝本即因张朔的事对张让有些愧疚,也想因此向张让示好,不过他不明白的是,若不真正动血动rou的处置李溙,只是权衡利弊稍加恐吓,对于张让来说也只是无关痛痒,与曾经的关键时张让的让位与被牺牲,也并无太多的区别。第46章第四十六章本无常(二)自李溙擅自处死了张朔,林脩便一直提心吊胆,不知张让会想着什么法子报复李溙。如今李溙下狱,虽让他心中也有些惶恐,不过更多地反倒是落下心来,不必再悬着心防备。但宦官与世家权臣之间由利益、权力所勾勒的积怨,早已并非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偶然意外。中常侍徐璜之侄徐宣因向故汝南太守李皓之女求婚遭拒,将李皓之女杀害,东海相黄浮以弃市之刑处死徐宣;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