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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来,上身更是软成一滩泥,连那脑袋也似装的一个木偶上去,悬在那里东倒西歪,简直不成个人形。数月未见,他看起来倒是狼狈,双眼浮肿,下巴上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虚得厉害。他见了许亦涵,盯了好半晌,好像才刚认出来,口中便讥讽起来:“我说这县官轿子里坐的是谁,原来是个寡妇。”“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雀儿年纪轻,立刻就冲了上去,但也不敢光天化日下对一个醉汉动手。围观百姓越聚越多,许籍好像很喜欢被这样聚焦,他一面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耍起无赖,指着许亦涵骂道:“没良心的杂种,见钱眼开,连自家爹娘兄弟都不帮衬,我……我被你害得丢了差事,看到我落魄你就满意了?爹娘生养你还不如喂一条狗!我说怎么不肯改嫁呢,原来是图谋秦本纲那个短命鬼的财产,还、还搭上了县太爷哈哈哈……一个傻子!这傻子可好糊弄吧,县衙里的好处可是都给你得了?看这傻子油头粉面的,虽然傻了点,夜里可还胜过你的角先生?”他越说越难听,便将这几桩事反反复复地念着,换着花样辱骂许亦涵和项宁,周遭有认得他们的,有些个不知内情的,便也指点起许亦涵来,揣测着这个与父母兄弟断绝关系的寡妇,为着什么图谋接近县太爷,又或者连县太爷尽被她cao控了。这些闲言碎语说得多了,每人再添油加醋,便愈发走了样。非但雀儿忍不住怒斥了几句,连许亦涵心中也窜起火来。雀儿欲与许籍辩驳,奈何对方是个醉汉,终究无用,又欲与围观者解释,但语气稍重些旁人就道“秦家仗势欺人”,或说“秦家把持了县太爷,对我等草民耍威风”,诸如此类,令雀儿肝火大动,百般无可奈何。许亦涵怒极反笑,冷冷道:“雀儿,你与他争辩个什么。这等人,平日里就能做出卖妹子交换前程的事,何况醉了,说出什么来都不稀奇。叫人拖走,妨碍街道通行,扭送到县衙问个小罪都不为过。我早说过与许家恩断义绝,如今孑然一身,可没有什么兄长,从此以后莫将他与我牵扯。你们见了,无需给我什么脸面,我的脸面和他许家的脸面,没有半分瓜葛。”雀儿喜滋滋地应了,许亦涵正要与项宁回轿,那许籍见雀儿与几个小厮似要来抓他,先前骂了半日似清醒了些,此刻竟陡然生出一股气力从地上蹬起。那边许亦涵才刚转身,项宁还扭过头想多看两眼,许籍便猛地冲向许亦涵,口中骂道:“我替爹娘管教你个不孝的东西!”许亦涵背对着他,面向轿子。许籍扬着手便不管不顾地冲撞过来,气势汹汹,双瞳泛着红,也不知就酒意,还是怒气,围观者皆是大惊,雀儿猛地抬头,瞧见了这番凶险,叫道:“夫人小心!”许亦涵下意识回过头,便见那张脸凶神恶煞的脸愈发放大了,来不及做出反应,突然被项宁伸出一只手来揽住了腰,身子向他一靠,还未醒过神,双脚突然离了地,身子轻飘飘地悬空,一阵目眩后,才惊觉自己倚在项宁怀中,两人不知如何站在了轿顶上。许亦涵惊诧地看向项宁:“你怎么……”项宁此刻满面迷惘之色,懵懂地抱着她立在轿上,似乎自己也陷入了沉思。许籍扑了个空,浑身气力无处发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