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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好了不少,动了动嘴,无声地叮嘱儿子儿媳,做事仔细些,别出了差错。午后,林叔浩又来了一回。沈慕渊淡淡说,“原先我只是没脸了,现在,怕是连皮都没了。”喜忧不显,神情平静。“他总是心疼我,包容我,不会说个不字。我却明知如此,还反复做赖,贪得无厌。既要他,又不能给他。这世上无耻之人,我认第二,怕是没人会认第一罢。”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女方家的人前来铺房。林叔浩也没了待下去的兴致,告辞离开。挨到第二日大婚,沈慕渊起得大早,如提线木偶般□□-弄指示。他笑容真诚,举止得体,这婚事排场又做得极大,即使是刺史家将女儿嫁得如此仓促,也对这女婿生不出半分不满来。晚上酒宴喝得敷衍。同窗那桌,都是三五旧友,原最与他形影不离的人,却不在其中。他不知谁若要问起来,他该怎么答。没请他?亦或是他不来?沈慕渊确实从没想过要请顾白来吃他的喜酒,只是不知他若是请了,他会不会来。还是不要来了罢,他若是来了,这婚,他真不知还结不结得成。复又灌下一杯旁人敬来的酒。这阿涣,让他拟的请帖,竟还真是一个不落得都请来了。众人也知沈老爷身体不容乐观,这酒吃得便十分克制,连洞房都并不为难沈二公子。沈慕渊其实喝得并不多,今日这酒也不如前日的茅台,度数低得很。坐在满目红色的房中,望着烛火有些失神,若是此时坐在这床上的是顾白,会是如何光景?他无声笑了下,无视一旁的喜秤,空手走到床边。盖头下的人似乎颤了下。红绸掀开,一双桃花眼含羞带怯地望向来人。入眼的红鞋红袍红花,然后便是一张带着笑意的俊颜。湘灵俏脸一红,垂下眼喏喏道,“相公。”沈慕渊找了个不远的凳子,在桌边坐下,“你叫什么名。”湘灵愣了愣,面庞有些泛白,“奴家乳名湘灵,日后,便只敢叫沈姚氏罢。”沈慕渊不置可否,笑了笑,“湘灵,回门后,我们便搬去我的宅院住罢。你新嫁进来,定然不如在自家住的舒坦,若有什么住不惯的地方便同我说。往后家里的规矩用度还要倚仗你,搬离这,你自然无需伺候公婆,也没旁的妯娌关系。应该能自在些。”原还因夫君连自己闺名都不曾记得而有些失落伤心,如今沈慕渊这番体贴的话却让湘灵心中十分感动。偷眼又望了望沈慕渊,见他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心中砰砰跳得厉害。也难怪阿姊对他如此倾心。想到这人就是今生自己要仰仗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心中便又羞又喜。湘灵从小到大在家都不曾受过半分正视,只因她不过是个庶女。如今却得了阿姊的心上人,虽是无意,却也总算是在她面前争了一口气。湘灵目光柔情,面若红霞,声音甜软道,“相公,你真好。”沈慕渊勾了勾嘴角,取了桌上的合卺酒,倒满两只小杯,取了一杯递给湘灵,湘灵羞怯地接过。沈慕渊举杯,“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还是碰一杯罢。”说着便将自己的小杯叮一下撞在湘灵手中的杯上,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放在桌上。湘灵举杯地手愣住,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沈慕渊似也不在意,站起身来。“我今日便在耳房睡罢。”刚待提步出去,复又回来。湘灵还未想明白他今日去耳房睡的意思,又被这突如其来地靠近惊慌了神,险将酒洒尽。直以为沈慕渊要将自己扑倒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