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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一切都是因他,季晨郢才会满门抄斩,让他一死百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为此,皇上还私下里与他谈过,竟然是劝他莫轻生,语气说劝不如说要挟。“若你轻生,朕不在乎花些人力掘坟鞭尸,钟氏祠堂估计也不会再有了。朕若没记错,你的娘也还……”后面的话没说,钟子清却心底雪亮,不但雪亮,还如下雪般凉透。【二十五】十二月的天气,天冷得很,春花阁里却暖意融融。突然门外风风火火地来了一群人,都是王宫贵府的公子哥儿,二皇子轩辕策做东,宴请各位亲朋,平时不与他们为伍的太子殿下也在受邀之列。钟子清隔着人影看着太子,心头一颤,指尖重复了无数遍的也是一抖。只要看到那个人,所有不好的记忆便纷至沓来。太子消沉了不少,下巴上多了些青须,看着他被簇拥着上了雅阁,转而消失,钟子清心绪久久不能平复。不久,有龟奴叫他到雅阁弹琴,七八个王孙贵族指指点点地对他评头论足,几个月来,他已变得不那么容易激动,敛着眉,依旧是一曲,却在抬头看到太子时依旧止不住地微颤。只要一看到这个人,那些稍稍愈合的伤口又被撕扯开来,家门蒙受不白之冤、父亲身首异处、兄长指着他骂家门不幸、小妹生不如死的脸……压得他指下的凭空生了三分哀怨四分愤懑,仅剩的三分情愁被笑闹声冲得散散漫漫。一曲作罢,钟子清起身,身子有些不稳地晃了晃,有人伸出手来,他没想其他的抓住那手稳住身形,抬眸是二皇子轩辕策嘲笑的脸孔。“哈哈,这种曲子也叫,”二皇子笑意更甚,“也不知道这春风阁是如何教人的。”钟子清默然,抽出手来微微躬身一礼,然后便去抱琴。抱琴的动作被人伸手制止,二皇子侧头望着太子,“大哥,这里就你最通音律,不如,你来教教高歌公子应怎么弹这首曲子吧!”钟子清脸色一白,便僵在那儿,不上不下,保持着躬身去取琴的姿势。太子迟疑了会儿,走到琴案边,在近在咫尺的距离看着日夜想念的人,却什么也说不得。轩辕符知道在座的人对于他的事都不清楚,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都被父皇处理地干干净净,不是什么光鲜的事儿,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轩辕策如此玩笑,却叫他如何自处?钟子清呆了一会儿后慌张地后退,却撞到了一个胸膛,抬眼,又是二皇子似笑非笑的脸。【二十六】琴音响起,似情人低语,缠绵低喃,浓情蜜意。太子轩辕符恨不得将满腔的情爱与思念都倾入这曲中,可他越是深情,钟子清的脸色就更加的苍白,双拳握得死紧,嘴唇也被咬得没有一丝血色。钟子清知道这nongnong的深情是对谁述说的,这情毁了他一生,亦毁了他一家。还不够么?到底要把他逼到什么境地才行?当他连死都不能轻易地去死的时候,到底要他怎么做?“够了。”钟子清突然的暴喝打断琴音,所有人都看着他,不明所以。钟子清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对上太子关切而愧疚的双眼,又是这样的眼神,当初在刑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钟子清苦笑着问,“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王孙公子们面面相觑,连挑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