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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册作业本一起补交给课代表。他走回来座位时上课铃响了,老师夹着课本走进来。趁着起立喊老师好的空当里,容盛在问他怎么不说点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姜汶园脸上原来涌起潮红已经褪下去大半,现在无比冷静,“你的游戏失败了。真抱歉浪费你的时间。”姜汶园的自行车骑到一个相交路口,这里正在修路,铺路机的噪音吵得人脑仁疼,刚铺好的新鲜的柏油路面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味。他的自行车从细小的干沙上碾过,他转弯转得太急不慎铲倒在马路。上身穿得厚倒是没事,裤子被粗糙的路面磨得拔丝,细密的血珠从裤子里渗出来,左膝火辣辣地疼。他灰头土脸,勉强把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心里堵着的一口气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容盛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又唯我独尊的富家子,成天想尽办法找乐子打发无聊的时间,再说又碰巧遇上他心里不舒服想找人泄愤的时候……他把手上的自行车用尽全身力气往地上一摔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双手捧着脸,在路口的沙堆旁边蹲了两分钟,也不管有没有人能认出他。他惊讶于这种时候他心里最庆幸的事情竟然是容盛的家跟他家方向相反。他忍着痛把自行车扶起来,踩上去后才发现轮子转一圈整个自行车就咯噔地震动一下,令人极不舒服。他放缓了车速,烦躁地想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他不愿意跟他爸妈两个人多说一句话,他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一次。他走到十字路口时脚步顿了顿,扶着自行车走进了另一条街。曾经他听人说过那里有一条修补巷道,他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是他可以问路或者自己找一找。那天晚上容盛都记不清他是怎样走出了黎苏家里的大门,也不知道怎样回到了家。他从未经历过这种现场如此惨烈的绝交,对方还是关系如此亲密的十年旧友,说不难过是假的。他最难过的,不是他认为的张槐洋“因无能而迁怒”的做法,而是知晓了自己在他心里竟是“那种人”。张槐洋说的“那种人”,大意为品行低劣,道德水平低下,唯我独尊,争强好胜,以玩弄世事为乐的人吧。长大以后,容盛好不容易明白了不是谁都会喜欢他的,就算他整个人是24k纯金的还有人对黄金过敏呢,谁都会被人喜欢和遭人厌,只是概率不大相同和人的运气好坏有差异罢了。他不再介意在别人眼里是庸俗还是无聊,愚昧还是无耻,只是万没有想到几乎朝夕相处的密友也视他如此,这让他元气大伤,好几天都缓不过神来。心里不舒服是一回事,容盛到底还是容盛,是永远不会示弱和吃亏的容盛。他开始频繁在张槐洋面前秀恩爱,动不动给黎苏送些吃的,还肆无忌惮地在课室里牵她的手。第18章离家“最重要的是千万别跟你的舍友闹矛盾,我亲眼……”容盛抬头看到姜汶园双目放空持笔凝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不说了。”姜汶园眨了一下眼睛,“我在听着。”容盛说他亲眼看到过因为宿舍矛盾三个人把一个人打得满口牙都是血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