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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郁什么也不想说了,将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请出家门。自己的母亲都自身难保,经过这次的事陶家和大姨一家恐怕不会有来往了。刚把这边送走,远在外地的小舅又来找事,找的是姥爷留下的房子。那套房当年是老爷子以工龄、住房公积金、又添了几万块钱买下来的,小产权房,不能在房市上卖。老爷子有两女一子,两个女儿都在北京,小儿子在外地。当时想这房子不好分,所以陶郁家提出他们按市价把另两家手里那三分之二买下来。当时大姨和小舅家都没有异议,那时房价远不像现在这么疯狂,陶家给了每家八万,这其实已经比市价还高了,九十年代初八万可是了不得的大数目。三家签合同做了公证,表示房子的事到此为止。谁想这些年房价像坐了火箭,升了几十倍不止,小舅一家早就惦记回来找这房子,苦于在经济上还时常受二姐照顾,张不开口。现在老大老二家都出了事,他便回来要求重新分配这套房子。陶父现在根本无暇管房子,陶郁试图跟小舅讲道理,可对方咬住了要么重新分配,要么按现在的市价把差价补回来。陶郁憋屈得成宿成宿睡不着觉,饭也吃不下,强忍着咽下去,过一会儿又吐出来,人已经瘦得没了形。刘京阳春节时陪父母去了海南度假,过完正月十五才回北京。一回来听说了陶家的事,当即就去找陶郁,正碰到陶郁他小舅堵着外甥扬言要拆门。刘京阳二话没说先找来在附近当片儿警的兄弟,把陶郁他小舅唬走,随后上建材城买了扇铜制的防盗门,当即就让人来给陶郁姥爷那房换上了。大门一锁,把陶郁拉去了自己家。刘京阳家陶郁小时候是去惯了的,和刘家父母也熟悉,刘mama见他这样子当即就流了眼泪,给他煮了稀软的面条。陶郁吃了半碗,难得过后也没有吐。在刘家待了一天一夜,陶郁不放心家里,而且他也没带药,趁刘京阳第二天出门,他回了自己家。父亲没在,他吃了片抗抑郁药,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两个小时,脑子有些迟钝,完全想不出自己要做什么。又坐了一会儿,他起身离开父母家,漫无目的地在大院里走。走着走着他被人拦住,一路拉扯着将他带进一栋楼里,不停地说着什么。陶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人是让他开门。他侧头看了看崭新的防盗门,心里觉得奇怪,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想走,那人却挡着路,于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聊地把手伸进大衣兜里。手指碰到一个小瓶,掏出来晃了晃,那声音让他想起小时候吃的巧克力豆。拧开盖子倒出一粒放进嘴里,有点苦,他皱了皱眉,又倒出一粒吃了。面前那人原本一直在吵吵嚷嚷,此时忽然停下来,狐疑地看了看他手里的瓶子,然后转身跑了。陶郁笑了笑,继续一粒接一粒往嘴里放,渐渐地他觉得头昏昏沉沉,就靠着身后的防盗门闭上了眼睛……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陶郁隐约觉得面前有个熟悉的人影,视线却混沌不清,仿佛站在水下看外面的世界。冰凉的液滴从左手背流入,左臂带得整个身体发冷,他不安地动了动,手被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手掌包住了。陶郁微微动了动嘴唇:“常征?”“我在。”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回应。陶郁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