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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军帽儿,身条儿跟个姑娘似的。朴树掏钱付时候关成才玩味的笑了声儿,认出来了。朴树右手拇指近虎口处有颗痣,关成跟他说话那天见到的,写字的手秀气的让人难忘。这一年俩人似乎还是没有交集。年十五一过,戴二红走了,没告诉任何人她要去哪儿。好像跟她当姑娘那会儿一样,跟人跑了,一夜间在这镇里凭空消失不见了。朴树环视了下又小又空荡的家,很久没有什么感觉波动的心抽搐了下。家还是那个家,一铺烧火的土炕,一张摆戴二红零七马碎的小柜儿,现在那上空空如一也。屋子里连张吃饭的桌子都没有。炕上倒有几本戴二红租看还没还的台湾言情,典心的,恶魔的点心,恶魔的新郎,恶魔的爱女,恶魔的枕边人什么的……外屋也就灶台水缸,朴树拿小锤把门槛边凸起的砖头往下砸砸,蹲了好半天,觉得心酸的都直不起腰来。虽说东西不多,可以前好歹里面还有两个人,现在这里真是越来越不像个家了。戴二红临走给朴树买了件新的羽绒棉袄,真的保暖,她一路跟朴树说。精心点穿,四百多呢。一双大棉黑鞋,高底的,不会让融化的雪水浸湿鞋底,比他表哥杨天过年买的新鞋还好。留给朴树一张两千的存折,戴二红走了。她走那天是晚上,朴树还在睡,悉悉索索间听见戴二红新买的拉杆红箱子轮子转动的声音。门开启,门磕上。没有回头看一眼,朴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戴二红走后的不几天,这座镇中的小市场的炸开了锅。关于戴二红,人们似乎并无太大惊异,关注点更多是在朴树身上。世上又似乎没有不透风的墙。戴丽领杨天过来的时候朴树正在院子里跟一块冻得僵硬的土过不去。朴树打算种些菜心,戴二红的离开也让他没有任何必要再去小市场那边,便失去了捡点别人不要的烂菜的机会。戴丽说领杨天来窜门子,叫以后朴树多去跟杨天玩玩儿,别老成天窝在家里头。家四壁空空,就多往外走走,不然人的中气不足,耽误长身体。朴树有点儿蒙,他跟大姨家不亲,以前在路上碰见姨夫还会礼貌问好。那会儿还小不懂,后来大点了便明白到了里面的满满恶意。再之后朴树就学着躲开,不去见大姨姨夫的眼里讥讽。朴树倒是跟杨天关系还好。虽然平时没什么交集,路上碰见也没什么话要搭的。小时候,杨天还好多次偷偷把家里吃剩的馒头给朴树,惹戴丽说家里有耗子偷油。再后来就被发现了,杨天被戴丽调-教了一顿也不敢明目张胆给朴树偷馒头,就偶尔跟戴丽多要两块零花钱,早上塞朴树那边儿窗户开的个小缝里。然后俩人前后分别走出胡同上大路,分道扬镳,朴树在三小,杨天读一小。可以说朴树三年级前学校的午饭能吃得上基本上是杨天的帮助。杨天比朴树高两年,现读初二,早也长成了大小伙子的模样。戴丽进来没有寒暄几句,就也直接了当的问了戴二红给朴树留的那张存折的事了,叫杨天听的阵阵皱眉。戴丽话说的很漂亮,朴树现在也还小,这么大的孩子手里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