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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这回他是真的倒抽了口凉气。可好久没有下河了。这边的水比怀戈的水更冷,也更……让人激动——冷得激动。没敢多停留片刻,黄翎羽在浑身鸡皮疙瘩的草裙舞中火速的搓起老泥来。话说,凡男人,大抵洗澡速度是十分快的。黄翎羽也不例外,其中过程简洁明了,无须赘述。但他起来时,蜷着身子用里衣擦干了水,穿了中衣外衣,回过头要把沾了水的里衣丢上车时,不禁又倒抽一口凉气。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了什么!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宿舍辅导员正义愤填膺地站他身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开玩笑的。他看见了一个人。问题是,是个,不知当如何形容的人。他至今见的同龄人不多,大多还是尘灰满面终日在佃田泥潭里打滚的混小子。要说漂亮的,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慕容泊涯,第二个就是眼前这个人。只是慕容泊涯是被他归为顺目这一个纲目,若是带去菜场早市,大叔大伯大婶大娘们看到这俊俏后生的样子,十有八九会打折降价。而这个人,可以被归为“不是人”这一个纲目。若是带去菜场早市,大婶大娘大叔大伯们定会像看见了土匪一般,望风而逃,远远躲到巷里屋角,偷偷羞红了脸偷看。几乎鼻子碰鼻子的这个人身形高挑,长发乌黑至极,柔柔地垂落过膝,晨风吹得微起,有生命一般浮动着。那张脸被长发遮了大半,大概应该是鹅蛋形,色泽几如半透明的温软和田籽玉,偏生眉目又色泽深乌。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遮了身形,但风动下依旧能看出腰身细瘦。人!不是人!绝对不是可以带去采买的人!“大,大,大,大那个啥,”大了半天,黄翎羽还愣没分出是大哥还是大姐来,这人有没有喉结看不出来,大概这人压根就有种让别人猜测“它”是男是女的爱好,把这敏感地方深深藏在长发的阴影下。反正,女人要长这样,历史上会称之为祸水,男人要长这样,总之,还是个祸水。想到自己清白之躯不知道被这位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家伙视女干了多久,黄翎羽紧紧衣襟,正色道:“麻烦您让让,这个,陌生人授受不亲。”这个“大那个啥”在他如看洪水猛兽般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形状可称精致的鼻尖在他肩上轻轻扫过。“这味道……”“大那个啥”终于开口了。黄翎羽真无语了——这位大那个啥,是个大哥。白袍人忽然警觉地转头。黄翎羽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数十丈外,变得如纸箱大小的马车上,缓缓下来了慕容泊涯。因为有些远,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风中送来了他的声音。“谁许你出京了,莫忘了你是月鹏。”白衣月鹏看着慕容泊涯,转瞬间锐利的目光又慢慢迷茫黯淡了下去。他转回了视线,抬起手指扫到黄翎羽额上,慢悠悠地道:“我记住你了。”那几根手指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