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任凭殿下做主。 (第4/7页)
支起窗,她迎面瞧见了几个还算熟悉的面孔,“……呦。”这不是前几日那些流匪么?她翻身自二楼往下跃去,本该稳稳落地,却被孟千秋接个正着。知晓是他,宿欢便也没避。手掌搂在她腰间,孟千秋本想责怪一句,却忽而发觉她相较两年前……又清减几分。再待她站稳后,那些话便也讲不出口了。“……呀。”她松开扶在孟千秋小臂上的手,笑吟吟道,“孟将军真是身手敏捷。”孟千秋没做声。“怎么只有九个人?”宿欢得寸进尺,凑到他身边,“理应还有四人才对。”“三人身死。”他略作停顿,看向宿欢时目光沉沉,“另有一人逃了。”“哦……”宿欢看向各自负伤、模样凄惨的流匪们,再说道,“迄今为止,你可曾查出些什么?”可孟千秋却没答她,只问,“如何处置流匪?”“问我作甚?”她一愣。他皱眉,“那你来作甚?”宿欢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噗嗤着失笑。她与孟千秋相识多年,哪怕这许久不见也无有半点儿生疏,当即笑道,“自是为了看热闹来的,那不然还为甚?公报私仇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给爷爷来个痛快!”“朝廷走狗!不得好死!”叫骂声隐没在闷哼里,宿欢好整以暇的收回脚,将履底的血迹蹭在青石砖上,等着孟千秋接话。好半晌,他说,“你做主罢。”“我可做不得主。”宿欢又笑过几声,语气促狭,“送往衙门,还是孟将军自个儿做决定为民除害,那得你自个儿拿主意。”教孟千秋看来,便是往后龙椅上坐着的是谁,她宿欢都想管一管,天底下还有她做不得主的事儿?无非借着说笑与他撇开关系罢了。“热闹既已看过,也不便再打扰孟将军,”她仍是那副笑吟吟的作态,“我该回了。”“……明日启程。”孟千秋垂下眸,“今晚早些睡。”她从善如流的答应着。那些流匪仍不服软,得了空便不干不净的骂着污言秽语,教他听得心生烦躁。他说,“押下去。”…………而那面……宿欢却是毫无困意。后院里早已安静下来,连滴血都瞧不见痕迹。她思量半晌,终了起身往门外走去。紧接着她去敲了温梧的房门。“宿女郎?”略微懵怔的看着她,温梧眉头轻皱,“不知女郎有何事?”宿欢却不答反问,“上回那方帕子上的胭脂印可还在?”“……?!”他答不出来。自从在江水里浸过,哪还有甚么胭脂印能留下。她故意的。“郎君可还记得我那晚的话?”宿欢含情目里略带轻佻,唇角勾着笑,拿指尖轻点他心口。无需掌灯,宿欢便晓得自个儿手指下的物什有多欢快,“怦怦”、“怦怦”,一声快过一声,接连不断的乱撞着。轻拽着温梧的衣襟,宿欢将他紧绷地几近僵直的身子拉近,迫使他俯下身。“罚郎君……”她语气也撩人心弦,温热的气息拂在温梧颈侧,“什么好呢?”宿欢说,“你低头。”与宿欢是争论不来的,尤其她这般蛮不讲理的时候。这般,被她连哄带骗后再与她出了门,乃至在后院里吹风的傻事,温梧对此只得沉默。“……女郎伤势不轻。”不似方才,他此时定下心神来,倒也不甚发慌了,“夜里风凉,不若早些休憩罢?”宿欢看着他,含情目里染上笑意,“既夜里风凉,不若郎君为我暖暖罢?”她仍说着浪荡话来调戏温梧,仍教温梧觉得心慌意乱,却觉不出什么冒犯之意。他避开宿欢的目光,没好意思与她对视,“……于理不合。”“哪有甚么合不合。”轻笑罢了,她又贴近温梧几分,说他,“你低头。”温梧从未做过如此不合伦理纲常之举。他依言做了。唇瓣相贴,温软且香气诱人,宛若落下一瓣儿花、又或一团儿絮,教温梧只觉既轻又柔。尽管分明晓得宿欢今晚来寻他是什么用意,他却还是答允了。阖着眸任由她放肆着,温梧鸦睫不住轻颤,连气息都只得屏住,生怕拂到她面上,怠慢了她半点儿。她又笑出声,惹得温梧心尖儿发痒。宿欢挪开些许空隙,好歹容许他喘口气儿。她问他,“怎么今儿不躲?”“……我躲不开。”温梧意有所指,“只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