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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而以前那些热衷聘请音乐家教的旧贵族,要么早已逃亡海外,要么就销声匿迹,生怕革命派注意到他们这些奢侈的爱好。两人只有赋闲在家里,省吃俭用,写着些不知何时才能公之于世的作品,弹弹唱唱,苦中作乐,麻痹自己忘记生活的清贫。这是厄运连连的一年,他们总结道,只盼望这一年赶快过去,结束这段艰难的时光。然而,1793年还没过半,大街小巷的流言就愈演愈烈了。人们都说,在与吉伦特派的争斗中,雅各宾派总是占尽上风,总有一天会将吉伦特派彻底粉碎。有人说雅各宾派上台后旧贵族就要遭殃,他们的首要目标便是国王的遗孀玛丽?安托瓦内特,那个从不把民众放在眼里的奥地利女人如今将要成为民众复仇的目标,而竭力试图保护她的吉伦特派也同样成为了民众的敌人。报纸和传单上的讽刺文章和漫画里,遭到羞辱的不再是守旧的保皇派,而是曾经领导革命的吉伦特派。六月,在一场冲突中,29名吉伦特派代表人物在国民议会被捕了,吉伦特派灰飞烟灭,雅各宾派大获全胜,而皮埃尔正是那29人之一。阿尔伯特去看过皮埃尔一次。他仍在为皮埃尔抛弃剧院的事耿耿于怀,但念在旧日的情分和梅兰妮的恩情,他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去了监狱,然而皮埃尔拒绝与他见面。阿尔伯特去找了罗伯斯庇尔,对方答应担保皮埃尔不受死刑,也答应不会牵连皮埃尔的家人,但拒绝释放他。后来雅各也去了一次监狱,皮埃尔同样不愿见他。雅各和阿尔伯特分析下来,猜测皮埃尔恐怕把吉伦特派的覆灭怪罪到了不愿合作的阿尔伯特头上,但实际上吉伦特派树敌众多,阿尔伯特的支持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梅兰妮倒是理解他们俩的苦衷,感激他们为皮埃尔奔忙,照旧把他们当做朋友招待。如今皮埃尔入狱,雅各和阿尔伯特又一次承担起了保护梅兰妮和她家的职责,时常去看她和孩子们,确保他们的安全。但形势依旧一天天恶化下去。七月,随着吉伦特派的解散,倾向温和的丹东也遭到了雅各宾派排挤,罗伯斯庇尔取代他的位置,当上了公共安全委员会主席。仍有人试图反抗——的主编马拉就被吉伦特派的同情者暗杀了。但这些争斗只是加强了委员会“保护革命”的宗旨,到了八月,被称为“不可腐蚀者”的罗伯斯庇尔成为国民议会主席。那些被抓的吉伦特派代表,一个个上了断头台。即使远离政坛,雅各和阿尔伯特也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了这些变化。阿尔伯特去监狱探望弗朗索瓦的时候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监狱里来了一批新狱卒,弗朗索瓦的伙食越变越差,原本恢复得不错的精神状态又显著地恶化了,常陷入抑郁和恐惧。雅各和阿尔伯特去梅兰妮家的时候,有时也会撞见委员会派人来这里搜查皮埃尔的文件。梅兰妮说她相信皮埃尔的清白,盼望丈夫早日归来,但她悲伤的神情令雅各他们怀疑,她也许并不相信那些自我安慰。九月,国民议会宣布,要让共和国的敌人生活在恐怖之中,半是为了抵御外国的军事干涉,半是为了恫吓那些雅各宾派的反对者。他们怀疑的对象也渐渐由吉伦特派扩展开来,一些与吉伦特派并无牵连的旧贵族也遭到sao扰。阿尔伯特劝梅兰妮先去乡下躲避一阵,但梅兰妮自小生长在巴黎,出了巴黎便孤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