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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六的司机,立刻像只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的过来记下了白杨的电话号码,顺便塞了一张名片让他等联系。趁着窗子合拢的时候小声骂一句算你小子好命。一分钟不到,车子再度开远,白杨只有吃尾气的份儿。胖子一伙人有惊无险地跑过来问他:“什么意思?不叫你赔了?”白杨沉默着握着手里头司机的名片只记下了司机管那个男的叫周总。名片上司机的职位隶属蓟城一家看似正经的商业复合投资公司,可是无论是刚才那个司机还是后面坐着的周总,再加上躲在男人臂弯里过分年轻的女人,都给他一种不那么斯文的感觉。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白杨耐心等够一周,果然有声称周总秘书的人联系到他。他用命换来的第一单生意就是由周总坐庄堵的地下黑车,当然,那时候也不是没有别的活好干。例如女秘书说周总在哈城有家娱乐场所易手,需要人管理从业人员,又例如说周总太太在港城的产业逢一三五月需要可以贴身保护的安保人员。可白杨是命烂,又不是头脑烂。娱乐场所的从业人员说白了不就是一群妓女,他还没兴趣年纪轻轻就去做鸡头带妹,未免太膈应人。富太太的贴身安保听起来是蛮轻松,可谁不知道港城是什么地方,需要贴身安保其实不就是怕社团人员随时趁火打劫,他那么怕脏怎么可能捏刀随时在街上捅人。不过横竖堵车就是赌命,死得快来钱也能快上一些,好歹能报个长辈的养育之恩。第一次赴约时他都没在害怕,楼上人玩儿的是股权置换,楼下人则玩儿的是生死对赌,他对面对手一看就是由仇家捏来的替死鬼,上车时候脚踝抖得连皮鞋都穿不住。白杨对旁边两个押送他的壮汉耸肩,一只烟点燃就自己主动钻进了驾驶位。单向车道,明晃晃的车灯相对而立,两辆车对向而驰,回合地就在废弃的烂桥中央。谁先打把谁就算输,先不说输家到底堵了什么身家性命,单是车从桥上掉落恶臭的污水沟,也要命好会水才能从车里脱困。性感女郎身上抹着油量的金粉,栗色的羊毛卷随风飘扬,胸前双球几乎要从比基尼里奔涌而出,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手中红色丝巾上。好像蛆虫钉在烂rou,不知道都私注了多少。手腕上下一挥,白杨已经起步连跳两档百米内换到最高档位。脚下的油门就没松过,报废改装车的发动机都不耐受到发出轰鸣响声。周围人看这两个人赴死的赛事,却呐喊到大地都在颤动。白杨上桥前却突然关了车灯。周围的声音都没了,风声,喊声还有颠簸声。一片黑暗中他只能听到自己缓慢的心跳,烟丝被劲风吹灭发出垂死挣扎的“嘶嘶”,好像他本人的呼吸。废墟外的看客一片唏嘘,从远处看不到他车的位置,以为又一个没种的临阵逃脱。对手在一片漆黑中也开始手心出汗缓缓加速,面露兴奋和疯狂,显然是确定自己胜利的可能。可是接近相会地点,白杨心中数着时间,手一扬把烟头从车窗扔出,突然拨开破车的大灯,距离不过十米,两辆百公里飙出一百六的烂车顷刻就会迎头相撞。对面穿着西装的男人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眼底只有突然放大的车灯亮到好像白昼,立刻下意识大叫着将方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