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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听着老头儿瞎编。只是老头儿说的话确不停的在他脑子里翻来翻去的回放。别看他表现的不咸不淡，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翻江倒海了，重生回来的事，是他连萧靖安都没说的秘密，而现在这个老头子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

玄道子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在听着，就接着说下去了。“我们花了无数财力物力，耗时十年，终布下窥天大阵，以巨大的代价，终于从混乱的天机里窥出一二。”

顾九归瞳孔一缩，因为老头儿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他的。他再也无法装哑巴了，嗤笑到，“玄前辈和我说这些是为何？难道你们窥出的天机，还与我有关不成？”他本是说笑的话，只是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终于反应过来，正是眼前的人千方百计把他骗到这里来的…难道还真和他有关不成？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本事，能搅的漫天星辰移位。

玄道子笑道，“道友可曾听过一句话，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顾九归冷笑，“前辈说笑了，小辈可没这能耐。”

玄道子摇了摇头，“难道小友都不奇怪，我徒儿陆梓璟为何会出现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吗？”

顾九归眯眼，“陆道友可说他是游历路过的。”

玄道子哈哈笑道，“几次都刚好路过，道友难道都不觉得奇怪？”

顾九归冷笑，“我还正想问呢，前辈师徒把我们请到这里来，到底是要为何？”

玄道子有些头疼，这么不好说话在小辈，他还真是没见过。想他一生地位崇高，小辈们见了他哪个不是规规矩矩，恭敬有礼。像顾九归这样的又倔又不好说话的，真心让他头疼。

好在，到底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老怪物了，心性修养还是有的。他叹了口气，最后说到，“小友可知为何我非说时光回溯吗？因为我自己亲自经历。不过一次闭关出来，时光就倒退了几百年。曾经倒转的沧海桑田，又回复了原样；曾经消失的人和物，又再次出现在你眼前。好像那几百年从未有过一样，道友应该也体会过那种感觉吧？”

顾九归沉默，这样的感觉他确实深刻的体会过。只是为此，他一直很庆幸，曾经的遗憾，这一次终究是圆满了。

玄道子看了看他的表情，再次叹气，“改变，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好的。我曾清晰地记得上一个五百年，珩玊界虽然大大小小的争斗无数，却远远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而这一次，小友请看。”

说话间，他手中多了一幅画卷，手一摊，画卷就缓缓飞向空中，然后徐徐的往两边打开。上面的水墨原本团成一团，慢慢的犹如被水浸过般，渲染开来。

顾九归的心神恍惚了一瞬，再次回神，已经站在了一个片废墟之中。

魔修是从来不忌讳血腥的，甚至有那散心病狂的，直接屠人满城的他也不是没见过。虽然行为让他恶心了点，但还不至于让他吃惊成这样。

满地疮痍，入目所见，没有任何活物，残尸碎rou随处可见，看其形状有人的，也有妖兽的。绕是顾九归见惯了血腥，对这场面也是忍不住的皱眉。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连他用本命剑到处砍过，也没有任何用处，心里骂了那老头子无数遍，却不得不往前飞着。

依然是满目疮痍，哪怕草木亦是毫无生气，软趴趴的耷拉在地。很多已经染成了暗红之色，如那褐色的土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