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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关系近的亲戚朋友们都知道,稍微疏远点的也有所耳闻。好管闲事的自然对此有所微词,好在这世间有条极为简单而朴素的真理——只要你经济独立不靠人不求人打定主意离傻逼亲戚远点,那就算你喜欢自家养的哈巴狗,想跟它结婚,别人都管不了你。所以刘骁肆无忌惮地gay,并且在三个月前刘骁的父亲去世后更加肆无忌惮。出尘子正好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类型。身材高挑,面容温柔,轮廓柔和,眉眼俊俏,长得像个受,偏偏又有肌rou。刘骁向来不走寻常路,他就喜欢这种长得像受的攻。他把人带回了家。出尘子此来为两件事,其一是为玄妙观复核公共开放资格。中国道教协会有规定,凡道观开门迎客,必须具有公共开放资格证,这证五年审核一次,玄妙观虽小,也想赚点香火钱,所以不敢懈怠。其二则是为探望刘骁的父亲刘勇。刘勇是玄妙观的俗家弟子,虽没去观里修行过一天,却是观主的关门弟子,四大弟子里他排老三。听出尘子说,刘勇人在北京,却时常与江西龙虎山玄妙观通信,十分虔诚。这回三四个月了,没见刘勇来信,观中上下十分挂念,便借着这个机会叫出尘子来看看。“……谁想到出了火车站,钱包就被偷了。好在回去的火车票一早就买好了,所以麻烦施主,暂且在你家中借宿一晚,明日我换完了许可证,晚上就坐火车回去。”出尘子长相温柔,说话也慢条斯理,他一边跟刘骁上楼,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刘骁在前面闷闷地听,突然不走了,弄得出尘子差点撞他身上,接着他一说话,震亮了头顶的声控灯。“到了。”刘骁说。他家住三楼,就在宠物店后头那个小区,上班下班都很近。站在门口就听见里面“喵喵喵”“汪汪汪”,大合唱似的。刘骁踹了脚门,里头安静了一会儿,随即叫得更欢。刘骁笑起来,推开门,把出尘子吓了一跳。家里跟个动物园似的。墙角摞着三层大笼子,高度几乎到房顶。最底下那个是狗的,最上面俩是给猫的,都空着。中间那层并排三个,三只仓鼠分别养在里头,一只通体金黄,是金丝熊,在睡;一只发白,是银狐,半个身子扎进食盆里,吃得两腮鼓囊囊;第三只灰不溜秋的,可是眼睛最大,正卯足了劲在跑轮上奔跑,那架势,跟飞人博尔特似的。出尘子叹为观止,忽然手背一湿,低头一看,差点蹦起来。一条金毛——确切的说,是一条背上趴着两只猫的金毛——正在舔他。“这是单单,这是身身,”刘骁指着两只猫介绍,“这是狗狗。”金毛低低哼了一声。很好,单身狗。出尘子指着仓鼠问:“那老鼠呢?有名字吗?”“有啊。”刘骁低头给出尘子拿拖鞋,“没没,对对,象象。”棒极了,单身狗,没对象。出尘子强忍着笑,换了鞋,放下包,问刘骁:“我可否看看师兄的房间?”他所说的“师兄”就是刘骁的父亲刘勇,半年前查出肝癌晚期,谁也没告诉,只活了三个月便溘然长逝,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刘骁带他去。刘勇的房间还保留着他生前的样子——一张双人床,蓝白条棉布床单,枕边一本,页脚翻得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