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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夜深人静时。给聂闻涛电话是我寻思良久的事,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给反应──他不笨,知道我是在拿另一件事转移很多的事,或许他就是看得太明白,才不想在我这里得到什麽,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他活得太清楚,我弄不清楚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一向不太顾虑别人,除了我自己跟自己所关注的人,所以我爱的人更爱我,不爱的人会轻易恨上我。但他不……恰恰是他不想在我这里图谋什麽,爱也好,恨也好,都不是他想要的。我突然发现……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可惜的是他不奉陪我的游戏,他坚固著他的世界,不为我动摇,他可以把他的命给你,但他不会把他的脑袋里装的东西送上给你,赁是如此引我……注目。深夜,玩弄著手机,玻璃窗外没有星空,只有黑幕一片,就像人心底的黑洞一般,望不到边际。我按了他的电话,不说话,房间里只有昏黄的台灯,和赖在椅子上四肢无力的我。那边也不说话,良久,良久,久久无语。一个小时过去,睡意来临,扯过毯子裹住身体,下滑到地板上,隔著薄薄的毯子渐渐入睡,手机还在耳边,那边没有说话,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像我一样把电话放在耳边,但他没挂,再好不过的事情。第二天凌晨被闹锺惊醒,瞥了眼手机,还在通话状态,我笑,挂断。晚上又是深夜才归,我接通手机放在床上,去浴室洗澡,回来拿文件看,三点时拿过手机,我对著那边说:“真累,睡不著……”那边三秒後他接话:“找医生。”我听了笑出声,这木头疙瘩啊,真无奈。我意图如此明显,这人还如此态度,我是不是老了?不再有吸引力?还是他终於看穿我的真面目,不再把他可贵的感情浪费在我心上?累得终於把心灰意冷累出来,说了声“晚安”,挂断电话。沈沈入睡,疲惫引人入睡,人再无敌也敌不过身体的疲乏。这天跟人把场地检查了一遍,途中偶遇李越天,恰是中午时分,我请他吃饭,他点头,嘴角还有丝淡淡的笑意。吃著前菜,我跟他客套:“谢谢你帮的忙,还有上次的饭。”“没事,”李越天脸颊凹了进去不少,比之以前的俊美多了些冷厉,淡淡笑起来也多了些沧桑:“多请我吃几顿饭就好。”看著他真有点惆怅,我们,以前多意气风发,如今,两人相对竟是他语,再也回不到那些心心相印的默契时间。我笑:“几顿饭我还是请得起,你赏脸就行。”他咽了口汤,放下筷子,拿出烟点上,说:“你吃吧,我抽两口。”等他抽完两口,我电话响了,接通说了两句向他告别:“公司有事,我先走一步。”他点了点头,我拉开门走出去,到帐台结帐,抬目起来他站在那边的出口看著我,手中的烟在双指间飘荡著轻轻凫凫的烟雾……我向他微笑点头致别,转过身,毫不迟疑向外走去。晚上回去没有再拔通那个号码,我打电话给给正在拉斯维加斯拿著我从林简那借来的钱玩得正欢的吴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