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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了进去,祁越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何少兴一条腿压在祁越身上,用手肘抵住他的咽喉,像重复了很多次那样,从手腕上的血孔把琴弦穿过,用那根已经染成朱色的琴弦把伶仃的手腕吊了起来。祁越喘息得像濒死的野兽,他甚至要生生把自己的手腕从那根细细的琴弦上拽下来,何少兴压制住他所有挣扎,拧脱了那只手臂的肩膀。两日来的折磨,一口水未进,对一个凡人来说到了衰竭的极点。在身体再次适应前,灭顶的疼痛罕见地带来了一阵难以抗拒的疲劳,就像祁越练了一天一夜剑不眠不休那样,眼睛都已经闭上了还是觉得累。太困了……他最后这么想。也许真的睡着了,祁越睁眼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个完全没见过的地方。到处是纯净的白色,飘荡着一小团一小团雪花一样的东西,让人心生静谧,一条宽阔的河水正在无声地逆流。祁越顺着河水的方向走过去,随手捞了一朵撞到他额头上的白色雪花。那朵雪花在他手心化开,散成点点细碎的光芒,慢慢飞了起来。有一个孩子吃力地拖着一把比他高了不少的剑,试图摆一个剑招出来,但他实在太矮了,还没把剑挪动地方,就自己被剑绊倒摔了一跤。祁越笑起来,那个孩子是五岁的他,想显显“身手”让祁从云大吃一惊,还真是高估自己了。周围的雪花绕着他飞舞,好像有无数个自己跟他错身而过。生气的,欢笑的,倔强的,在一团小小的光晕里兀自重复着喜怒哀乐。一声悠长的叹息,祁越抬头看过去,很意外:“……师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小八,”宁惜骨站在河岸边。祁越顺着宁惜骨的目光回身望去,却看见了一片黑暗的来路。祁越怔了怔,回头道,“我已经……死了吗?”那师兄怎么办呢?顾寒把襄阳城方圆十里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祁越的踪迹。胸口的坠子疼得像是要烧穿皮rou,烙进骨髓里。他眼瞳血色翻涌,神色还冷静得纹丝不动,有谁跟他说什么,只要是无关祁越下落的消息,顾寒全都听不进去。终于在不停不歇的两天找寻后,坠子突然安静下来,如果不去触摸,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这是什么意思……顾寒顿住脚步,无措地抓着那颗坠子。是祁越没事了吗?已经自己回去了吗?他腿脚发软,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成荫绿柳,遥见烟波浩渺,那是九琴的方向。九琴的那一处废院前,几个九琴弟子正小声交谈着往里走,“这里从上次那谁死了之后就没清理过,看来得花不少时候。”“说起来真丢脸,怎么出了……”“嗨别说了,也得到报应了。咦……这里怎么好像被谁动过,地上有脚印啊……”“……去看看,别是贼吧……”几个人嘀咕着走去。院中假山长满了苔藓,池面上灰蒙蒙的,锦鲤早就翻了肚皮。“你命如此,过盛则折,都是天意,”宁惜骨捞起一朵雪花,又松手看它飞散。祁越摇头:“我不能死。”“可你已经在这里了……”宁惜骨的目光是悲悯的。祁越并没上前,他转身看着那一片黑暗:“我要回去。”“回不去的,有些事无法改变,就应该顺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