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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对他伸了胳膊。祁越仰头看着顾寒,脑子还迷糊,已经伸直自己的胳膊握住了顾寒的手。“我背你?”顾寒半蹲下来,握着祁越的手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跟说要罚抄经书的表情没什么不同。十四、祁越没吭声,借着顾寒的胳膊坐起了身子。顾寒也真的握着他另一只胳膊搭过肩头,托着他大腿把他背起来。顾寒的头发蹭在祁越脸上,祁越把头偏了偏。背着他的人肩膀骨骼细硬,绝不能说强壮,竟也有种踏实稳重的感觉。照着祁越一贯不懂给人台阶下的性子,此时本不该这样“示弱”,但顾寒这样纡尊,不能不识好歹,再加上自己也不想爬回去。祁越便老实地趴在顾寒背上,见好就收。“累的话就放我下去吧,”离了广场,祁越道。顾寒既没气喘吁吁,也没步履蹒跚,甚至步调都没变过。他转过一道边墙,语气一丝不颤:“你还小,不用逞强。”“我十四岁了,只跟师兄差三岁,”祁越反驳。他当然从没觉得自己小。“初霁院快到了,”顾寒又迈过一道门,无动于衷地接了句。祁越抬头一看,不远处一大片银杏林,金黄色的扇形叶子重重叠叠,灿烂得像夏日一般挤进眼睛里。他忍不住赞叹:“好漂亮的地方。”银杏林边有一道院墙,门上横匾书着“初霁”二字,意气淋漓。进了院门,可见山石池水,幽雅宁静,别有洞天。几个屋子各自分布,错落有致。“每日里有人打扫,不曾落灰,”顾寒走到临着院墙外银杏树的那一间屋子,推开了门。“多谢师兄,”祁越麻利地往下溜,顾寒便也松了手。“我去与你拿伤药,”顾寒见他能站稳,回身要走。“师兄,”祁越盯着顾寒手里的剑,好奇道,“你的剑有名字吗?”“白虹,”顾寒停住,又出了门。祁越瞧着顾寒去了,扶着桌椅,挪到了床边,埋头扑到了床上。他两只胳膊搁在身边,突想起临走他娘给的那封信来,摸了摸袖子,却空荡荡的,八成是掉在天水镇或者是哪条路上,早没了。祁越趴着,骤然放松,困意又袭上来。他半睁着眼皮,彻底合上前,顾寒又来了,手里拿了瓶伤药,手搭在他肩膀上:“敷了药再睡。”祁越迷迷糊糊,愣怔一会儿,点了点头。都是男孩子,也不是大庭广众,他也不用扭捏什么。顾寒把他衣摆撩开,拉下一截裤腰,露出的皮肤红肿一片,有两三道伤痕甚至渗了血。沾着血的衣料离开皮肤,又揭开伤痕。祁越手肘撑着床,揪住了被单,仰着脖子张大嘴巴,半晌惨兮兮地小声道:“疼。”“抱歉,”顾寒看着那出血的红痕,皱了眉,“师父怎么下手这么重。”“他公报私仇,”祁越把头垂下去,又枕在胳膊上,“做贼心虚。”顾寒拿棉花蘸了温水轻轻地擦血迹,祁越感觉不到碰着了伤,只觉得凉丝丝的,虽然还疼,比刚才好了不少。“我只是捡到了师父的一个东西,”祁越这时在脑海中仔细想了想那小小的吊坠玉环,仍没想是作何用的。那么小,女子的发饰也不太像,挂在腰间的佩饰就更不是了。他又道,“我们有师娘吗?”“没有,”顾寒把棉花扔在水盆里,又拿细布沾了药膏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