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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他马不停蹄地清除留在系统日志、防火墙与监控系统日志与反病毒软件日志上的数据。清除之后,为了避免被网管察觉,他又写入伪造的日志数据。早上八点半,许书砚食指拨开窗帘,外面照进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头更昏沉了。他转身吃力地走向床铺,直挺挺倒下。直到下午四点多才醒来。他睡得并不好,接连被好几个噩梦缠住,总在将死一刻惊恐地睁开眼,然后再次入睡。以至于起床后,愈发疲惫,需要香烟提神。醒来时全身照例只有一条裤衩,许书砚咬着烟摇摇晃晃往外走,下意识倒茶,茶壶却没有一滴水。他迷迷瞪瞪地掰开壶盖,里面有一层垫在壶底,被水泡软又晾硬,彻底干透的褐色茶叶渣。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想起已经很久没人给他泡茶。许书砚转头看向空荡荡的阳台,半枝莲和红色茑萝在去年殷渔离开后,他心情持续低落的那段时间,就枯萎了,被他扔进楼下的垃圾桶。他亲眼看着那个五十多岁的环卫工,双手倒转垃圾桶,整个倒进了垃圾车。曾经填满他内心的一部分,也随之一并挖走了。外面的阳光好得不像话,快六月了。许书砚放下茶壶,搓了搓胳膊,觉得这天有点冷。*那间仓库为通信公司所有,连接的是公司内网。许书砚在监控时发现,仓库居然装了摄像头。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受害者都不愿出面指认了,只怕付出真心的人少,被威胁恐吓的居多。毕竟都是一时眼迷的年轻人,他们还有大好的前程,将来还会结婚生子,不愿事情传出后,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于是许书砚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视频与录音。几天后他整理拷贝,制作成三份,一份寄给教育部纪检组,一份寄给N大校纪委,剩下一份放到网上,任其流传。随影音证据一同寄出的,还有他的检举信。他花了一年时间摸清,熊晓义那些地下情人的身份。此外他还有别的麻烦,收受贿赂,商业犯罪,全是窃听期间拔出萝卜带出的泥。等到给证监会的举报信也寄出去,已是六月中旬。能做的都做了,那老畜.牲栽不栽,就看天意。*这天晚上九点许书砚忘记在Q上敲孟想,后者九点半笃笃敲响房门。许书砚正戴着黑色口罩,在屋里做卫生,开门看到神情阴郁的孟想,有点困惑。“我就想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许书砚想起来,心虚地笑,声音被口罩兜住,闷声闷气地说:“你该对我有信心,我没那么脆弱。”孟想一脸鄙夷地绕过他。“等等,”许书砚解开口罩,双手提起白色薄T,转身露出一整块伤疤淡去的后背,“看,很久没有新的了。”“得得得得,快放下去。”孟想用手遮眼,连退几步,“这要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我是你新找的姘头。”许书砚收起笑,抱臂上下打量他,“……你觉得有人会信?”孟想听出这是揶揄他长得不行,白了他一眼,走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跟着走进里屋。卧室许久没有开窗换气,烟味和石楠花的气味混合,格外销魂。孟想连喝水的心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