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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下次吧。”殷渔双腿曲起,缩成一团,全身都在抗拒。许书砚眼中有失落闪过,预谋的吻最后落在他头顶,“随你。”重新烧水泡茶,许书砚cao作。青花茶盏很美,碗盖与器身饰以缠枝莲纹,色泽浓翠。可惜烫起手来依旧毫不含糊。他凭借曾经看过的几个画面和殷渔在一旁外行的指导,终于算是勉强喝到。一人一杯装模作样地站在落地窗前。殷渔品不出个味,索性一口气喝完,心满意足地笑两声:“还真以为你什么都很厉害,还不是有搞不定的事。”知道他又想游说不要趟浑水,勿以卵击石。然而这一次,殷渔说起自己的过去。懂事后就没见过母亲的样子,六岁前一直住在那院子里。没有同龄玩伴,除了按一三五和二四六分别过来的殷仲樊和殷野,只剩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姆。直到六岁那年被殷仲樊接回N市上学,换了新房子和新保姆,依旧与殷家远远地隔开。学校被关照过,没人找他的麻烦,但也没人找他玩。毕竟小孩子的玩乐争斗难免,哪怕是无心找茬的后来都被教训了,大家敢怒不敢言,对他敬而远之。心里肯定不服气,又道听途说了很多,背地里都叫他小杂.种。所以后来认识林洋,见他无所顾忌,意外又开心,一度视为知己,对他明里暗里的欺负忍气吞声。当然,也是为了不给父亲丢脸。不过上了初中后,殷仲樊对他愈发照顾不来,父子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那时殷仲月已经开始反击,制造诸多困难,让他内忧外患,应接不暇。可殷渔对此一无所知,只当被父亲厌弃,整日闷闷不乐,脾气越来越坏,也无心读书,跟着林洋那帮人到处游荡。因此高中时殷野费了一番功夫把他转到省实验中学。“我爸从没打算培养我做接班人,反正上头还有个哥哥。他很明白地说过,要我一生无虞。”殷渔抓抓头,坐在窗前的躺椅上,翘起腿,“字典上说,‘无虞’是太平无事的意思。”“现在他走了,我想照他期望的,平静生活。反正,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中午吃什么?”“诶?”殷渔愣了愣,半天才从许书砚没头没脑的突然一句中回过神,“……随便。”“对面那个新商场开了那么久,你去过没有?不然我们中午去那里吃饭?”“不!我不去!”殷渔语气激烈地反对,在躺椅上翻个身,背对落地窗,“就在楼下川菜馆打包两个菜好了,去什么新商场。”“你是不想去,还是害怕见到那家人?”“……”“殷家在N市占了很多地方,走到哪里都可能碰到,你是不是从此就不出门了?”“我……”“连家门口都怕,还谈什么太平无事。你之所以太平,是有你爸那把护荫伞,如今他不在,你要是不主动出击,他们怎么会放弃拔掉眼中钉的机会?”殷渔沉默。他抱臂侧躺着,一动不动。许书砚双手揣在裤袋里,看着外面的暖阳,沉声说:“听说东郊的水上公园三月要搬走,不如我们下午去逛逛?”殷渔吸吸鼻子,“……随便。”*直到远远看见海盗船和云霄飞车,殷渔才一改恹恹的神情,坐直了贴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