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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吃的咖喱鸡。他们都夸我做的好吃。来这里快两年,语言依然是最主要的障碍,当地人有他们自己的土语,斯瓦希里语,很难懂。一般情况下,帮人诊病都是靠手势比划,大约也能猜出点意思,习惯了就好。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差,一些看似简单的小病,由于没有精确的诊治仪器,也没有对症的药品,好多人的病情就此严重了。再有,环境很糟糕,抵抗力稍弱的病人很容易就交叉感染。对此,我也无能为力,我曾亲眼目睹一位黑人母亲死于术后感染,她的孩子才五岁。我来此之前,幻想过这里的大风景,我发现网络上的图片把这个地方美化了许多。多多马并没有太过独特的风景,如果非要找个词儿来形容脚下的这块土地,我觉得应该是“广大”。地广人稀,视野开阔,很容易令人静下心。在人口稠密的A市,你永远也不会有这份体验。所以,骞骞,以后我想带你来这一带转转,没准儿你还能对生命有所感悟。我们的生活比较艰苦,蚊虫很多,稍不注意,就会被它们叮咬。跟国内的蚊子不一样,这些蚊子又大又毒,大概热带的气候比较适合它们。这也是疟疾高发的原因。平时我们都是穿长袖长裤,随身携带驱蚊水和风油精。闲下来的时候,我基本都是呆在屋里看看书,或者去外面转一转。多多马虽然是塔桑尼亚的首都,但是它的经济条件很落后,居民购买力不行。差点忘了提了,这里的蔬菜非常贵,不比A市便宜。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个黑人小孩,他叫哈布,他爸爸是我的一个病人,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他不上学,这里的大部分孩子都不上学,因为贫穷。你很难想象,一个瘦皮包骨的黑皮肤小孩,童稚未消,却整日在街上以捡垃圾或者偷窃为生。他们太小了,你根本不忍心去责备这些偷窃的孩子。贫穷会滋生犯罪。这是个很难改变的事实。骞骞,我看见他们就想起了我的童年,当年的我,有书读,有饭吃,我mama也没有逼我去当童工。对比来看,我比这些孩子幸福多了,可年幼的我没有好好享受这份恩赐,反而在嫉妒和愤懑之中度过了我的少年时代。人活着,确实不该斤斤计较,不然受罪的总归是自己。再说哈布,这是个很坚强自立的小孩。他每天会推一辆自行车,后面装着红色的塑料箱,沿着多多马的主干道向路人兜售啤酒。一天大概能挣30先令,折合人民币21元。每次收工,他总会留一瓶啤酒给我,我跟这孩子说过很多次,医生不能喝酒,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我想,他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这是个懂得感恩的小孩,因为我救过他爸爸的命,又送过他几包从中国带来的饼干,他一直都念着我的好。他很淳朴,长大后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就跟你一样。前天夜里,我梦到了我爸爸,模样是模糊的,可我却分明看见他在跟我笑。他跟我说,他在下面碰见了我mama,他俩坐在一块石头上,说了好多话,其中还提到了我。我当时就问我爸爸,mama都说我什么呢?他摸摸我的头,说你mama想你了。说完这句话,我爸就走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他。骞骞,我很开心,但也有点遗憾,我还没能告诉我爸,他儿子现在是援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