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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岳骐很不舒服。所以尽管岳骐和纪谦和关系好,却很少去纪家做客。那天纪谦和生病请假,岳骐帮纪谦和拿了一套试题送到纪家。在家闷了一天,纪谦和一再缠着岳骐留下。纪家爷爷正好出去访友,家里没什么人,岳骐心里再三纠结,答应纪谦和。他们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游戏,周伯忽然过来说,纪谦明要回家吃晚饭。岳骐顿时局促起来。小时候纪谦明就和岳骕玩得来,他们的关系或许没有岳骐与纪谦和那么好,但是一直有交情。被赶出秀峰小区后,岳骐对岳家的一切一度怀有强烈的抵触心理,不想听到关于岳家的事,更不想见到与岳家有关的人。除了害怕异样的眼光,岳骐又多一个理由不想见纪谦明。听说纪谦明要回家,岳骐当即找了个借口告辞。他还没走成,纪谦明就回来了。岳骐与正要进大门的纪谦明打了个照面。二十出头的纪谦明已经长得很高大,他的身材并不魁梧,但是往大门一站,足以堵住岳骐的去路。他刚从公司回来,一身裁剪精致的西装,仅仅比岳骐他们大五岁,足够将少年与青年泾渭分明的界限昭示于人。与他相比,弓身穿鞋的岳骐,仿佛有种落荒而逃被抓包的狼狈。当然,狼狈或许只是岳骐敏感神经被触动的过激反应,因为并没有人在意他是否落荒而逃,更不存在什么抓包。门口静了静,纪谦明说:“小骐来了,怎么不留下来吃饭?”纪谦明从镜片后平静地看着岳骐,语气平和地寒暄,至多只带上一分对待弟弟同学地礼貌关怀。他早就跟着纪家爷爷做事,性格本来就比同龄人沉着,加上带有类似兄长的威严,奇异般地镇住了岳骐的敏感不安。在纪谦明周到地安排下,岳骐最终还是留在纪家吃了晚饭,并由纪家司机开车送回家。纪谦明没有提起岳骕和岳家,更没有提起从前,不是刻意回避,只是平常地聊着其他话题。他不是多话的人,纪谦和在亲哥哥面前向来很安分,一顿饭吃得稍显沉闷。岳骐的神经在沉闷的气氛中得到安抚,像一只炸毛的猫,被抚摸着脊背变得安静。他清楚地感受到,纪谦明对待自己只像对待弟弟普通的一个同学,甚至有些陌生疏离。然而他的确只是纪谦和的同学而已。那天对纪谦明来说也许没什么特别,对岳骐而言却有不一样的意义。岳骐也知道,纪谦明也许只是出于成年人应有的教养,也许只是没必要向他提起岳家的任何人和事。那会儿纪爷爷渐渐退下来,纪谦明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关心弟弟同学身上的闲事。好像终于有一股冷水浇灭岳骐脑袋里燥热的毒火。事后岳骐反思过,是否自己过于敏感,太过在意岳家的一切,他想与过去切割,但事实是发生过的事永远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不管被别人用什么眼光看待,岳骐只是他自己。把自己困在过去的也只是自己。岳骐慢慢学会坦然,别人的目光和闲言碎语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难以面对。他的心思也更多的放在学习和对未来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