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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写好的经文。“你怎么老看家训呢?那么繁冗,枯燥无味的。”榆木撇撇嘴,翘着个二郎腿。“求个心安。”竹篱自嘲的笑了笑,翻了页。两厢坐定,安安稳稳的做着自己的事。晚膳过后,端上的便是乌黑的,泛着难闻气息的药汁。虽说竹篱自幼身子虚弱,这药更是从小吃到大,可人之将死,竹篱却不大愿意继续喝着药。反正是苟且偷生,那就干脆不要喝药了。因此,每次吃药都是阵仗活。榆木吹着药,看着竹篱皱的紧紧的眉,无奈的笑了,哄着孩子似得。“竹篱,喝药了。”竹篱扭头对着窗外,难得孩子气的撇嘴,“不喝。”榆木腆着笑脸,“乖,吃药。”竹篱冷哼,看着窗外的那轮弯月,轻叹一声,“榆木,你还记得吗?当年的你多么纯真。”无知啊!自然的,后面那三个字竹篱没说出来。“别转移话题,快点喝药。”榆木黑脸,嚯,勾起旧时回忆,长吁短叹的浪费时间就能不喝药了吗?竹篱睁着眼睛四处乱看,“啊!谁喝药啊!”“我这有蜜饯,还有糖葫芦,可惜了。”榆木一脸惋惜,特意拿着糖葫芦乱晃着,空气中都浸着一丝甜味。“榆木。我不吃糖。”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我心狠了。榆木捏着鼻子大灌一口,一转身,对着竹篱,将口中的药渡了过去。竹篱愣在原地,就势喝了下去,眼看着榆木还要来,连忙摆手,“我喝,我喝。”这人吧!就得采取强硬手段他才会屈服。榆木将蜜饯塞到竹篱的嘴里,端着药碗离去,一瞬间,错过了竹篱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悲伤。竹覃拉着榆木,走到了厢房,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到底是竹覃先开了口。“前几日大夫说尽量让竹篱心情开朗些,可那孩子,你也知道,心思重的很,你与竹篱亲近,多陪着他。”竹覃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他向来是发号命令的,这般请求弱冠之龄的孩子,倒是头一次。榆木点头,踌躇开口,“竹深与竹篱……”竹覃愣了会,脸色铁青,静了会,才开口:“段家确实是平阳旧党,段家将竹深与竹篱囚禁,到最后宋笩寻到他们的时候,竹深已经没了,竹篱也奄奄一息。”所以竹篱拼死也要弄垮段家。偏偏,自己还与他作对。榆木苦笑,对着竹覃,“我知道了。”竹篱撑着身子离去,缓缓地,坠落在地,触及冰凉的青石板,凉入骨髓。☆、番外榆木坐在床边,指尖绕着竹篱的白发,丝丝绕绕,缠红了指尖,眸中深情,倚着悲伤,而后慢慢起身离去,踏着斑驳的青石泥土。断离散,望断,相离,别散,世间,除却生离,便是死别。年岁正好时容颜残暮,白发斑斑,必选择离去,此乃生离,区区三月,生命垂老,老而病衰,此乃死别。榆木站在自家门前,依稀望见王皓仍牵着小妹的手在前院等候,风拂过,却未曾出现,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推开门。“榆木?”榆父转身,老泪纵横,这孩子,终于愿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