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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刘念没想到他对摩云老祖的评价如此之高,据他所知,袭明一生夸过的人,绝不超过一只手。袭明道:“若不是他抢掠有一套,常常能搜刮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谁耐烦每个月与他斗法。”刘念见他要往里走,忙道:“我在摩云崖,也是打理药田的,若谷主不嫌弃,不如就将打理药田的事情交给我?”袭明回头看了他一眼刘念背脊一凉。袭明继续往里走。刘念踌躇在原地不肯前进,直到袭明说“过来”,才不得不踏出那艰难的一步。他忍不住想,今日袭明主动带他入谷,等他日知道他的身份时,不知会怎么想。药田之后是一片花海。一座竹屋矗立在花海中央,屋前一条白石铺垫的小道,一个青年快步跑过来,神色紧张中带着些许羞涩:“有贵客在家中等候谷主。”在不弃谷中还能被称为贵客的人实在不多。袭明道:“谁?”青年附在他耳边说了个名字。刘念心烦意乱又离得远,既没有听清,也没有看清。他事后极为懊恼,早知来的是那人,他便是瞪破眼睛,也要将青年说的那几个字好好地看清楚,以免再次见面,自己摆出的却是一张呆若木鸡的蠢脸。第6章魂断处,梦醒时(五)他的失态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从进门到袭明落座,那人的目光始终放在身边的寒玉棺上。袭明屈指叩桌:“你来我不弃谷,就是为了深情凝望一口棺材给我看?”那人面色一沉,慢慢地转过头来。俊美的面容挂着寒霜,眸如冰铸,单望着,就渗出丝丝的冷意。袭明意味不明地扬起唇角,似有几分愉悦,身体向后一靠,懒洋洋地说:“通天宫少宫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靳重焰从玲珑囊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子,手指轻弹,送到袭明身边的茶几上:“还债。”袭明低头扫了眼手肘边的匣子,抬眸看刘念。刘念看上去像在发呆。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就像浇了蜡油一般,硬邦邦得动弹不得,眼珠子牢牢地黏在那个冷若冰霜的人身上,心也跟着冷得发抖,思绪冻结成冰,迷迷糊糊浑浑噩噩。自己是谁,在此作甚……诸般种种,皆忘得一干二净。仿佛天地宇宙,只有那人。在这里,在眼里,在心里。“你……”袭明吐了一字,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抬手一扫茶几上的匣子。匣子从刘念面颊擦过,匣角划出一道细细的口子。刘念还是呆呆的,毫无所觉,直到青年拉了拉他的袖子,瞳孔才渐渐地清明起来。意识到其他三人都看着自己,他手脚微微发抖,也不知往哪里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捡起来。”袭明道。刘念蹲下身,腿抖得越发厉害,干脆膝盖一送,跪在地上将匣子捡起。袭明淡淡地说:“你又不是通天宫的人,跪他做什么。”刘念微微抬头,瞄到玉棺边的鞋子,厚底白缎面,左边那只缝补过,补的白线如长短腿的蜈蚣,很是粗糙。这是他两年前送给靳重焰的生日贺礼,靳重焰当时收下了,转身就扔在了碧霄山上,又被他捡了回来。一只的缎面被树枝勾破,他没补,直接放入玲珑囊里,没想到时隔两年竟重见天日,更没想到补它的人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