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第1/2页)
墨便去厨房看着火候。一回来,他望见站在徐子赤床边,被马叔与丫鬟围着的那人,登时愣住了。徐子白。他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再见到徐子白。时隔半年,他瘦了,戴着大大的土黄色竹斗笠,长长的沿边垂下来,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半边玉白的脸。他穿着宽大的灰色的僧尼长袍,头发也梳成圆道髻,拄着一个碧色竹竿做拐杖。十六岁的少年,神情却如僧尼般古井无波了。他出家了?怎么都没人来和他说。那些人一直都说他过得挺好的。明明他们跟踪的人说他一直过得挺好的。为什么会这样。他呆呆站在原地,只知道盯着那个背影,那个清瘦的身躯,只短短半年,怎么会有那么浓重的风尘仆仆和死寂。他想上去问一问他过得好不好。他以为他回去找他师傅的,怎么会一个人,又怎么出了家。没有他师傅带着,他一个人才十六岁,这半年在外面是怎么过的。他一向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他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轻声问着:“府上可是姓徐。”“是。”“敢问顾医师如何得知?”“只是脉象和一个故人很熟罢了。”徐子墨想喊他,喉咙却被堵住了。他发不出声音,他不敢喊。他没脸。他又听见了徐子白的声音。他复述着脉案,让伺候的丫鬟记下来,又淡淡道:“府上少爷早年习武,手腕却受过伤,经脉多年阻塞,与身体不利。加上素年体弱,每年春夏之交都会生病。这回病上一场倒是好事,否则以后一齐发作,只怕更是凶险。”众人面上俱是惊异之色。马叔连连道谢,并让人去拿银子:“顾医师,这是我们府上的谢礼,多谢今天跑上一趟。”他低着头,却不接:“府上可有一文钱。”“一文钱?”“我行医只收一文钱。”他淡淡道,“府上可有一文钱。若有,让我出去买个包子。若没有,我只去寻下一个病人就是了。”“有有有。”马叔连连应是,忙从衣兜里找了好久,翻出一文铜板,“这里是一文钱。”徐子白伸手。马叔将钱放在他手上。他手一合,倒了声谢,转身便走了。经过门口徐子墨身边,他像没看见般,拄着碧色竹竿,径直走了过去。徐子墨浑身发着抖,等他走出了好几步,才颤抖着喊了一声:“徐子白。”他看见那个背影顿了顿,接着轻声说了句:“施主,你认错人了。我姓顾。”徐子墨一怔神。顾?他认错了?不可能。他朝徐子墨的方向略弯了弯腰,又平静地拄着竹竿走了出去。徐子墨将药碗往过路的丫鬟手里一塞,追了上去。他走得很慢,似乎不用看路,却走得很稳,不过许多地方还需要用拐杖探路。徐子墨越看越奇怪。他不会是伤了腿吧?一路不敢也不知说什么,只沉默跟着。刚出了门,顺着灰墙黑瓦的院墙走出一段路,徐子白就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一个没站稳,摔倒了。斗笠也掉了。徐子墨赶紧上去搀住他。他却一面慌慌忙忙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