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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的模样,邬光霁对这个小厮还算了解,他也不强求,只说:“那你就回去与我母亲说,钱我收到了。我不要你伺候,你走吧。”阿如闻言松一口气,他心里又很是舍不得邬光霁,期期艾艾地又说了一阵“二爷保重身体”之类的话才走了。邬光霁心中有些惆怅,他母亲,兄长还有小厮阿如对他都好,他却无以为报,反而让他们cao心,若是将来有机会,他定是要报答他们的。邬家次日一早便举家离去了,与当年邬家搬来此处的排场不同,邬家众人走得静悄悄,一是由于邬老爷新丧不久,再者是世道不太平,若是铺张起来,说不得路上就要不太平。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有时候听见拉死人的板车从石板路上咕噜噜滚过去,有些死在路边的难民无人敛尸,就有人用破席子将人卷了放在板车上拖去乱坟岗里埋了,再后来破席子找不着,只能找破布盖在死人脸上。那板车所过之处,路人就见车上死人僵硬苍白的手。小镇居民大多从自己家的井中取水煮沸以后饮用,而在路边搭了棚子居住的难民往往是就近在水沟里取水喝,故而疫情在难民之中尤其严重,加之他们都是穷苦得吃饭都困难,往往是丈夫连带妻子,母亲连带孩子染病而亡。李仗香无法进食以后的第三日,连着好两日的低热终于使他高烧不退。李仗香让高热烧得迷迷糊糊,邬光霁帮他擦干净身体以后,不断地用湿布帮李仗香额上降温。李仗香以前是很俊的,他虽孱弱,走在路上还是会招来小姑娘和少妇的打量,可此刻他病得脸如金纸,眼窝也凹下去了,将他摆在那拉死尸的板车上根本不会被人当成是活人。李仗香也知自己此时的模样肯定不好看,他虽不是极为爱俏之人,不过难堪的样子被所爱之人瞧见他心中很是不好受。可是邬光霁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还是叫他“奉醇”,有时候甚至叫他“香哥儿”,李仗香一听见“香哥儿”这一声就觉得脸上热。邬光霁这两日拉着李仗香的手陪他说了不少话,李仗香总是笑着,他这两日笑得比一辈子笑得都要多,此刻他那只无力的手就搭在邬光霁手里,邬光霁捏着他那手揉捏,李仗香就笑起来,说:“你头一回捏我的手,我才晓得天下尽有男人会喜欢男人。”邬光霁说:“定然是将你吓坏了,那时过了好久都不理我。”李仗香虽在发烧,却不肯停下,依旧与邬光霁说话:“我只恨这辈子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