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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小豆儿端来的第二碗豆花,一面拿眼瞟正在收拾地上残局的豆儿爹,豆儿爹一举一动都和别人不一样,就连蹲下去都轻飘飘的,他一蹲下,背后的衣服布料收紧,此时天气已热了,邬光霁能隔着布料瞧见突起一点的肩胛,有些闲人替这两块骨头起了个诨名叫蝴蝶骨,咬文嚼字倒也有那么点意思。可惜邬光霁不知道自己是最后一次坐在豆花摊子外头吃豆儿爹的豆花,若是他知道也许吃豆花的时候能专心一点,不至于有闲心对个男人评头论足。李仗香收拾干净地上的豆花,又接水将石板路冲洗干净,这是小镇人家的不成文的规矩,各家自扫门前的一块地,李仗香将地上弄干净已经微微气喘,他抬头见那自称光蛋的叫花子已走了,小豆儿正踮着脚将洗干净的碗勺往案头上面放。过不多时李仗香的丈人牵着驴车回来,李仗香为他开门,见丈人从车里搬下一麻袋豆子来,有些疑惑道:“爹,怎么买那么多豆。”老头自顾自去泡豆,说:“南街那边要四十斤豆腐,十五斤豆干,我先把豆泡上,你去将豆腐都压起来。”李仗香估计要那么多豆腐豆干的人家是有喜事摆饭,于是便应下到屋里将压制豆干。邬光霁的祖母去世,他爹与兄长是长子长孙须得守孝三年,他的婚期也被拖延一年,改到每年中秋,对于与王家小姐婚期延迟一事,邬光霁心里有些高兴也不很是高兴,因为他知这婚终究还是要成,不过晚一年也好,他也好再自在一年。邬光霁的小侄女长得挺快,一个月时已经出落得白白胖胖,等到三个月时别人一逗就咯咯咯地笑。小小姐的小名是邬夫人娶的,叫绣绣。绣绣百日宴那日,家里厨子忙不过来,邬夫人吩咐让菜馆做了菜往家里送,就连县里老爷也卖邬老爷面子乘着马车轿子来邬府赴宴。邬家兄弟随老父迎客,邬光霁在前厅坐一个时辰,茶水喝好几碗,恭维话听了一箩筐,终是找得空档借着尿意遁走,谁知他一泡尿没撒完,就听见阿如在外头喊:“少爷,王老爷来了,老爷让你去呢!”邬光霁抖抖自己的小兄弟,心中一阵悲从中来,只得又往前厅去,王家小姐的老父正与邬老爷寒暄,见到准女婿,眼睛一亮,对着邬老爷大夸:“令郎正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邬老爷则说:“犬子哪有王兄说得那般好,你这样说,真是折煞他了。”而后又说:”我娘亲的丧期耽误了令爱的喜事,当真让我家里心中有愧。”王老爷连忙拍拍邬老爷的肩膀,肚子一腆,道:“兄弟说得这是什么话,人生老病死都是老天安排,咱们守孝是祖宗安排,若不遵守怎行?”邬老爷道:“王兄说得有理,使我思念亡母的心情也稍安了,光霁,还不来见过你岳丈。”邬光霁只好上前见礼,王老爷对于这个女婿向来是挺满意,于是就对邬光霁表示亲切,邬光霁对长辈只得恭恭敬敬,有问必答,王老爷问得也不过是为人父关心的问题,如邬光霁最近可有向先生学习,读了什么书,也旁敲侧击地询问邬光霁有没有跟父亲学做生意,将来有何打算。邬光霁总不能与未来老丈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