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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发高烧的那一夜,倒在你为我设的小祠堂里。”她心头不知是苦还是惊,又或是有丝丝侥幸在其中,实在复杂。提起酒壶就要喝上一口,却被他按下,刚刚看的真切,她牙齿上挂着血迹。接着,双颊被他捧住,久违的深吻,舌尖直直探入,把她口中的血舔舐干净,还要细细安抚伤口。阿阴没有反抗,却也不算迎合。直到他呼吸加重着和她分离,再眷恋不舍地轻啄。她声音比忘川水还凉薄:“这算是什么呢?”然后叫了第一声观澄,“观澄,我喝了半月,就等着陆之道的手下审完便可抹去阴寿,你怎么就回来了?浮帝佛陀的转世,我误你好惨啊。”他说:“阿阴,我不做佛了。”那天,查察司审阿阴厚厚一大本生平录的小鬼有些焦急,她活得太久,生平着实有些厚,才阅了大半就凭空消失了。而忘川河旁的台子上,阿阴久违地在他膝头安睡,身上披着的是那件无上尊严的靛蓝袈裟。观澄未睡,用法力翻看,总览她千年大大小小的一切事。次日,药叉得阎王传话,赶紧过来找阿阴。她身上仍旧盖着那件袈裟,观澄早已不见了。“知道你的小和尚做了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吗?消息还没传出来,不过估计也快了。”她手里握着那根簪,无意识地摩挲,开口仍是淡淡的:“不是生死之事就不要说了,我打算去催一下陆……”“他在菩提树下亲手剔除了刚塑成的佛骨,也不知道还活不活的下来……”簪子坠地,脑海里回荡着那句“阿阴,我不做佛了”,头发也来不及束,跌跌撞撞地跑出去。黄泉路上都是鬼差拘着鬼魂排列有序,她还没出鬼门关,远远看到那个因为疼痛佝偻着腰的人。彼此相视,他挺直了身体,手腕间的念珠向上提了提,再对她柔柔一笑。这次他说:“阿阴,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她冲上去抱他,离得近感觉得到他呼吸微弱,额间豆大的汗珠向下落。“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除了唐朝那一世,我自始至终求的不过是你安顺康健,我要你平安啊。恶果孽缘由我一人担,断肠别离我也要独尝,观澄永远是最好的观澄,不应为我跌凡尘坠泥潭。我做错事,我错的太多,最该死的是我……”他伸手为她拭泪,像是把她宣泄的一切情绪都收进心中,满目疼惜地说:“阿阴,地狱走那么一遭,很疼吧。”她哭的更凶,“我早就不疼了……”“可我还在心疼。”下一秒就倒了下去,阿阴使劲全身的力气撑住他,怎么叫人也不回应。她又怕又慌,一边哭一边嘶哑着喊:“阿药……快帮帮我……”阎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