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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身海青,正打算前往禅堂做早课。自远处已经听到了熟悉的,却被叫住了。“师父。”做了个礼,足够温顺,全然的谦卑姿态。住持方丈递给了他一件刚做好袈裟,他双手接过。“观澄,下山罢。”轻装简行入长安,去的是中郎将陈怀蒲府邸。其妹陈怀薷生了邪怔,中元刚过,偏要在家中祭鬼。陈怀蒲年纪轻轻官至四品,已足够为人所眼红,因而不便在长安城内请高僧入府,只能修书到般若寺。靛色僧衣悄然消失在后门,休憩日陈怀蒲在家亲迎,直向竺寒行礼,为无意开罪而表示歉意。竺寒倒是不在意这些,浅笑应对。陈怀蒲冷面端正,皮肤是长久日晒过后的黝黑,身姿挺拔,自是不凡。声音也是深沉厚重:“竺寒师父,家父殉国,家母也随着去了,祖母年迈喜静,早早搬到郊外的庄子。近些日子怀薷家门也不愿意出,甭论青天白日的还是夜里,都要祭鬼。我也是实在没了法子,才请了成善法师。”成善法师,即住持方丈,也就是竺寒的师父。竺寒点了点头,他下山之前住持已经同他讲过些大概。回道:“佛法自会度一切苦厄。”话音落,仿佛有一阵凉风从他袖袍间、袈裟下窜过,带了声不太真切的妖媚嘲笑。小和尚绷紧了嘴,自是知道那是谁。陈怀蒲带他去了后院,现下刚开始入秋,风正是凉爽脆人着,那少女香闺却门窗紧闭,好生沉闷。“吱呀”一声推开门,又被挂起来的层层厚毯遮住视线,上面绘着诡异纹样,比药叉卖忘川水的杯子上那般复杂的多。掀开了个缝,透过缝隙,见着黄衫少女娇弱背影,正跪坐在个玄色蒲团上。行的是双手合十的佛礼,拜的却是个鬼面具,还有香火果物供奉。竺寒看着皱了眉,这是信奉阴邪之象,他只能为陈怀薷讲讲经,论论法。顶多再说一些佛陀身事,他有些担心,这迷途少女未必会听。陈怀蒲承了手引他出去,门关上那一刻,跪着的少女倾然伏地,显然是心力衰颓之相。后院里,落叶沙沙响的吵闹。陈怀蒲和善道:“圣人崇道,我等臣子皆知。但祖母祖上是自南北朝传承下来,全家皆潜心向佛。竺寒师父,我心自知,胞妹现下有些邪祟入体的征兆,还望您莫生嫌恶,为她诵经度化。”竺寒合掌颔首,“阿弥陀佛。陈统领说笑了,小僧自幼听佛祖教诲,佛法普度众生,众生皆是平等,何来嫌恶一说。”陈怀蒲同他回礼,那叶子仍在吵,竺寒便想着先支开眼前人。“小僧想到处看看,待到酉时再行起香诵经。”“竺寒师父今日下山奔波劳累,还是先行歇息一日才好。我先回书房处理公务,您可随便唤人带路去客房。且已吩咐了厨房晚上做斋饭,到时还望师父同用。”“叨扰了。”陈怀蒲走了。风也停了,落叶也不动了。竺寒甩了袖子走出亭子,需得仔仔细细的听,才能品出来那么细小的一声冷哼。立在了墙边,一股风又围绕着他转,衬的秋日愈加凉爽。那阴风转个不停,且愈转愈快,他袈裟都要飞起来,不得不伸手去按住,有些狼狈。此时应庆幸小和尚一根头发都没有,不然定要被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