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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我在公公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说是以前不懂事,惹恼了公公,还请您看在他一介粗人不知进退的份上,宽恕他一回。”刘瑾眼里带了些讥诮,“他托你在我面前说好话?这人以前可是把硬骨头,让陕甘的风吹了吹,倒是识时务了。”谷茗殷扶着他走出宫外,刀疤眉等人已候在外面,一顶四台小青轿将人抬起来。谷茗殷恭敬地目送着他们进了夜幕,眼里浮起志在必得的笑意。回到家里,越皓林已等在他屋里,见他进门,先递了块热毛巾给他擦脸。谷茗殷接过来,在脸上捂了捂解乏,然后递还给他。越皓林拿了毛巾在盆里搓了两下,一边问着:“怎样?”谷茗殷道:“杨大人跟着陛下走了,我已经让张琪在宫内候着了,随时等待圣命。”越皓林听见张琪的名字,动作顿了一下,“张琪这人可信?”谷茗殷眼睛一直看着他手里的毛巾,没注意到他的语气,随口道:“他与我是从小长大的交情,最可信。”越皓林垂着眼,狠狠拧了两下毛巾,要往自己脸上擦,被谷茗殷一个大步抢过去拦住手:“你再拿块新的。”越皓林爽朗一笑:“不碍事。”说着就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舒坦地出了口气,“这种宫里的宴会可真累人,比打仗还累。”谷茗殷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扯过那条毛巾丢进水盆里,这人从前就用过他洗过脸的残水,这会儿又用他用过的毛巾,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他拉越皓林坐下,面色严肃地道:“我让你替焦芳求情的事又如何了?”越皓林点头道:“杨阁老说,若是在铲除刘瑾的时候,焦芳不替他求情,便不计前嫌。毕竟刘瑾变法已经开始施行,而焦芳是除刘瑾外,最适合继续推行新法的人。”谷茗殷松了口气,“杨阁老这人,果然是心怀家国的,他跟刘瑾、焦芳斗了半辈子,竟愿意放下恩怨。”越皓林笑起来,“那这样说来,你岂不是心中更有家国。”谷茗殷闻言一愣,随即带了淡淡的苦涩,“我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家,又无长志,更遑论什么国。”越皓林皱眉往前倾了倾身子,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二人相对无言片刻,越皓林突然出声问道:“茗殷,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谷茗殷又是一愣,转头看他:“想去的地方。”越皓林一把握住他的手,“是!你这十多年都是在宫里,错过多少有意思的东西?我大明国土辽阔,山水秀丽,不游览一番简直枉度此生。”谷茗殷垂眸看着那两只交握的手,“你呢,你想去哪里?”越皓林一笑:“是我先问的你,你先说。”谷茗殷抬眼看他:“我们这样的人哪个不是在宫里消磨一生,没什么的。倒是你,从前仗剑天涯,如今入朝做官,倒像是被困住了,今后成了家,就更难走出京城,你才是要趁着还没娶妻……”他顿住口,手被握得太紧。越皓林忙松开他,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踌躇与艰难。谷茗殷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越皓林像终于下定决心般,双目炯炯地看着谷茗殷:“我这种粗人,哪个大家闺秀能看上我?我又自由闲散惯了,也不耐烦什么人管我,又怎会成家?”谷茗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