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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木头人下棋的人。一开始他还会犹豫,后来他就下得很随意了,反正无论怎么下,最后都逃不过满桌碎木残渣。也不知道这木人究竟有什么玄机,碎后竟然有淡红色的液体汩汩流出,染得人手心之间大片洗不掉的殷红,跟碾碎了大山里的杜鹃花似的,怎么都洗不掉。比方说现下,已经不需要他们再多做什么,那群木人就打了起来。它们越打越起劲,杀红了眼,连敌我都不分,只管把身边的木人都打得稀烂。叶惟远抬眼去看那始作俑者,居然在那一贯阴沉无波的眼珠里看到了狂热和兴奋。“你的药来了。”木头人用它枯瘦的指尖指了指叶惟远的身后。“一滴都不要剩。”原来是红衣傀儡端着个盘子进来了,盘子里有个成年男子头颅那般大的海碗,里边盛着满满当当的猩红药汁,就如刚放出来的心头热血。叶惟远接过那碗,看也不看地就喝下去。这药汁腥臭扑鼻,又苦得吓人,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吞的是冰冷沉重的水银还是热烫的熔岩,只知道重复吞咽。这木头人不再给他吃那些血rou,而是要他喝一些奇怪的药。他不是没有问过这药有什么作用,木头人都诡秘地笑,并不回答。后来他也就不问了。眼见一大碗guntang的药喝下去,烫得叶惟远的心肝都要烧起来了。他说不清这木头人要把他变成什么样,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木头人闲闲地敲着棋盘,等待上头偃旗息鼓。“你说你要叶风城死,你想要怎么个死法?“没想好。”叶惟远勉强喝完了药汁,哑着嗓子说,“我想看他跪着求饶……”“那我替你想,”木头人颇有兴味地盯着他,不肯错过他的一丁点反应,“我要是你,就会断了他的灵根,要他当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再废了他赢你的手,割了他羞辱你的舌头,最后剜掉他的眼睛,要他为居然敢那样看你后悔。死是不能让他轻易去寻死的,剩下的就得一样样讨回来了,你看如何?”也不知道今天的药汤里加了什么东西,叶惟远只觉得力气都飞走了。他趴在桌上喘气,呼出的气都比进去的多。“你说得很好,”他断断续续地说,“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那样对他?那药汤进了肚腹,就如岩浆一般流向他四肢百骸,先是痛,再是一种莫名的酸软,让他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动弹不得。棋盘上的棋子坏得差不多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停息下来。浅红色的汁水沾到了他的脸上、脖子上,斑驳狼藉,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木头人说到后面,声音里都带上了一点兴奋。“对一个废人就不该手下留情,凌迟、车裂……随你喜欢,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见面前的叶惟远渐渐不动了,它从椅子上跳下来,轻灵得不像个木头人了。“差不多到时候了。”它吹了几声口哨,哨声长长短短,难听得很。隐藏在黑暗里的红衣侍女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一片不详的红云。“来了来了,主人唤我们何事?”·迷迷糊糊间,叶惟远感到有人进来了。她们掀起夹带着脂粉气的香风。花的香味是那样的浓,近乎要凝成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