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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尤其是同性,”徐广出乎意料地干脆,仿佛说出来轻松了很多,“会不舒服,紧张,吐……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好多了,我可以碰你,没问题。其实,我也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袁一寰,”徐广顿了顿,“因为他戴耳钉。我记得不大清楚,但我记得耳钉,杰森……那个家教……也戴耳钉。”马萧萧不说话,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你看,”徐广笑了笑,伸手回搭,“我OK的。”马萧萧说:“如果换成内森呢?”徐广似乎在羽绒服下抖了抖。马萧萧说:“如果换成内森,不戴耳钉?”徐广:“……”徐广想了想,才慢慢地说:“如果我不知道他是同性恋,可能就没事。这是心理障碍,我自己懂的。”马萧萧握住他的手臂,“如果我也是呢?”管风琴嗡然响起,哨管清越,簧管低沉,拖得长长的,交相呼应,如头顶的云翳来了又去。不知什么时候,穿着白袍的乐师已经绕过圣坛,坐在键盘前,花朵和音栓层层包围着他,大教堂包围着他们。二十二猫在房子里。猫在房子里。猫就在房子里。马萧萧已经在窗户边上站了不知道多久,孩子的时间轴不是一条线,而是无限延展的扇形。整个村子都飘散着又甜又苦的气味,他见过,父母在场院上,用水管冲洗小山一样的生姜,斩下来的茎叶像一柄柄小刀子,堆得到处都是。大卡车太阳落山时来一次,天不亮又来一次。去年有个小孩靠着泡沫箱子睡着了,差点被车轮卷进去。mama说:幺儿乖乖在屋头等到。爸爸说:你不放心,我喊老娘来看嗦。mama说:喊她我更不放心。爸爸就不说话了。mama和奶奶老是吵架。mama把门钩搭上了。他们都不知道,最近窗户外面每天都来一只猫,黑白毛皮,金黄色的眼睛,红鼻头。院子里有人丢了rou皮骨头,它就来了。有人吹一声口哨,它马上跑走了。马萧萧把脸贴在窗玻璃上,鼻子和嘴呼出一小块雾气,像个葫芦。猫钻进了不远的一扇窗户里。他家没有嬢嬢娃儿,只有一个叔叔。今天猫在抓苍蝇,爪子拍得窗户颤个不停,rou垫在玻璃上留下一朵朵梅花印。马萧萧笑起来,搬了个板凳踩着,拨开了窗子插销。猫一跃落地,回头警觉地望着他,身子扭成一个弧,尾巴左右摇摆。马萧萧学着猫“喵”了一声。猫作势要跑。一声口哨。猫一溜小跑到了路对过,马萧萧爬到窗台上伸脖子看,差一点摔下去。幺儿当心摔了。幺儿,你老子娘去搬姜了嗦。幺儿,到我屋头看喵乖,好不好。房子里没有猫。房子里没有猫。那房子里有什么。mama你不要哭,好不好。都是你娃娃造皮子,叫你屋头里等到,你到处乱拱,害你老娘哭,都是你害你老娘哭。你骂幺儿做啥子,卫生所关门了没有,去卫生所看一哈……去卫生所做啥子,不嫌你娃娃脏班子……爸爸你不要哭,房子里没有猫。房子里没有猫。那房子里有什么。“我知道我爸爸是很难过的,他只是不懂得表达,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可能就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