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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嘴角的笑意。他二人此时在御花园临湖亭中,春风温柔,花香清淡,湖面波光潋滟。一个身着黑色金纹,一个月白暗绣。苏良抬目,对望,不经意地,心跳皆是乱了。忽而之间,前尘旧事,似乎斑驳褪色,这一望之中,好像有什么自内心的伤口破土而出,于朗朗白日下舒枝展叶,柔弱的在风中颤动。次月,依旧是春风骀荡,百花绽放,御街上却纸钱飘飞,凄哀的唢呐呜咽,招魂幡颤动,一行白衣沉默前行,黑色的棺材在中间抬着,尚未盖棺,那张出尘的面容,终究不在了人间。三日前,千秋殿,匈奴来使誓要拼个鱼死网破,却未料到还有人跟他一样不怕死,苏良在一片混乱中冲上去,扑在受伤的褚遂萧身上。太医被褚遂萧赶了出去,对那一声声“圣上,您还未包扎伤口”充耳不闻,只坐在榻边,看着苏良。苏良虚弱的微笑,“圣上。”只这二字,无限情深。苏良努力抬了手臂,又是一声“圣上。”褚遂萧猛然站起身来,却是动作轻柔的跪倒榻上俯下身去。那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拥抱和吻。褚遂萧对他说:“朕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让你背着‘娈童’的恶名遗臭万年,你死了,朕就追封你为男后,把你葬在皇陵,让你生生世世都陪在朕的身边。”苏良弯了眉眼,“圣上想做什么,臣再也不会干预了。”苏良的最后一句话是,“臣今生能遂志向,又得圣上真心,此生无憾。”漫天的哀伤,一地的落白,百官身着白衣,沉默的跟在褚遂萧身后。宽大的衣帽遮着褚遂萧半张脸,无人知道在鼻梁以上,那双睥睨天下的眸,有否如那夜,水光氤氲。盛炎捧着苏良的草稿向褚遂萧请示,褚遂萧道:“一字不改,一字不删。”盛炎又问:“那苏皇后的传……”褚遂萧目光冰冷,道:“留他清名。”盛炎明悟,这便是要盖去那笔交易,只写两人真情了。又是三日,那两位匈奴来使终于挨完了凌迟的酷刑,同日,十万天启大军压境,奉皇命,灭匈奴,同日天牢中,褚遂萧亲自给赵显灌下鸩酒,以“叛国”和“谋害皇后”为命五马分尸。终褚遂萧一生,恣肆而行。又一年皇后忌日,开棺,与天子合葬。后世根据野史,却有一曲戏唱到:庙堂近,黎民远,一顶乌纱遮了眼记青史,看龙颜,是是非非由君心青史一页,揭过多少悲欢浓墨之下,恩怨皆如迷烟忠臣良吏jianian佞邪臣,终是一家之言粉饰太平掩盖风雨飘摇明君圣主谁知昏庸无道盛世乱世,后人水中望月镜中观花改朝换代,史官笔下又是善恶一换偏生他,君举必书言由衷,秉笔直书评说是非曲直,忠jianian善恶勾勒贤良佞幸,百官百态青史一页,就泪合墨书写浓墨之下,恩怨驱雾散烟扬美贬丑,心中善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