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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又挨了段慕仁的臭骂。段慕仁在扳倒冯冠英之后,志得意满之余又感到了空虚。他必须低调,维持住他那阴森森的城府;可是在背地里,他很欢喜,也需要一番庆祝。但他是无懈可击的老君子,老阎王,他甚至无法喜形于色。到了这个时候,就显出了沈嘉礼的重要性。如果沈嘉礼还臣服在他身边,那他至少可以将自己的狂喜发泄出来。只要把房门一关,他自会在沈嘉礼的rou体上制造出一个极乐世界。然而,可恨的很,沈嘉礼狗胆包天,竟然蠢蠢欲动,公然的与他分庭抗礼了。段慕仁稳稳的坐在火炉前的太师椅上,不动声色,其实牙齿做痒,想去咬沈嘉礼那一身好rou。脸蛋、胸膛、屁股、大腿……一处都不能放过,不把这狗东西的眼泪逼出来,他不姓段!至于儿子……段慕仁现在看自己这位独生儿子,感觉他也就比白痴好一点,也许还不如三国时候的刘阿斗,幸而媳妇还算聪明要强。段慕仁希望媳妇能把儿子笼络管理住,护他一生一世。段慕仁开始对沈嘉礼下手,而沈嘉礼立刻就有所察觉了。沈嘉礼这人,落在外面的把柄太多,随便揪住一条都是死罪。问题在于如今并不是个讲道理的社会,而幸福次郎不但和菊山直人有仇,近来连段慕仁身边的另一位顾问,小岛,也被他一并得罪了。幸福次郎早在天津时,就曾经同小岛打过一架,拳脚上是赢了,然而并没有落到实际的好处,军阶上又比小岛低了一级。这是久远之前的事情,本来就算是过去了,没想到前几天两人见面,不知怎的论起旧账,又闹了一场。幸福次郎恨菊山,恨小岛,自然也没法去爱段慕仁。他愿意把沈嘉礼抬举起来,然后自己来做北平的太上皇。沈嘉礼倒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并且认为凭幸福次郎的资质,此生都没有做太上皇的希望。幸福次郎唯一的资本就在于国籍——现在这个时候,谁敢去得罪日本军人?幸福次郎谋略有限,终日与沈嘉礼嘁嘁喳喳的商量阴谋诡计,同时等待着幸福太郎的到来。火车站刺杀案被翻了出来,矛头对准沈嘉礼。“办事不利”是所有罪名的基础,只要将这一条坐实了,上面可以随意点缀其它罪名,一直将人活活治死。沈嘉礼不想死,同幸福次郎协力,把刺杀案重新压了下去。舆论上若敢对他进行批评,他睚眦必报,拿着报纸亲自找上报馆。他自己斯文,不肯动枪,警卫却是如同豺狼一般,真敢杀人。他不求胜,只求乱,将北平的官场搅成一堆稀泥,谁也别想干干净净的脱身。同时,他在警察局内又搞起了检举运动,天天开小会,一次只选三四个人,逼着他们讲出同僚们的坏话。坏话一出口,那人就不由得又心虚又心疑;如此到了农历新年之时,警察局内人人自危,全都成了鬼鬼祟祟的模样。趁着这个机会,沈嘉礼撤了一批旧人,换上一批新人,顺带着又收了一批丰厚礼金。新年期间,他因为事务繁忙,依然留在北平,不过让小梁带了礼物回到天津,算是给二哥一点贴补和问候。除此之外,他还给了小梁一张支票;而小梁不负厚望,果然偷空将支票塞给了沈子淳,又低声说道:“少爷,老爷说你现在长大了,手里不能没有钱。这一万元你随便花,花光了给他发电报,他还给你汇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