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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那金身佛陀莫不是让凤凰儿投了男胎?还未理清此间种种,又被食髓知味的刀白凤拖进被褥之中。第二日天光未显,镇南王终于清醒过来。他重叹一声,匆匆将刀白凤唤醒。“凤……刀公子,一切是本王思虑不周,扰了你仕途大业。”段正淳周身酸痛难耐,满面愧色道,“如你这般青年才俊,又是一族酋长之子,本该……本该……总之不当是如今这般……”刀白凤面上原有些笑意,听他说罢便冷下去。一挥掌将镇南王钳制在床,沉声道:“王爷何意?”段正淳垂首,道:“若是寻常儿郎,心中便是‘家国大业’四字罢。”刀白凤冷笑:“王爷如今来与我说‘家国大业’?当真好听得很。待天亮些,王爷想寻皇上便寻皇上,想寻皇后便寻皇后,毕竟是亲兄亲嫂,总不会放过外人折辱于你。但我阿爸、族人按理要在府中欢饮三日,王爷若不给我这点薄面,也休怪我手上不留情。”刀白凤本是恼怒,不知昨夜还缠绵不止的镇南王是怎么回事,竟忽然说出“思虑不周”之言。但见他云雨之后一副浑身青紫的可怜模样,又生出几分爱惜。暗道他后悔又如何,保定帝纵手眼通天,也不能立时让镇南王与自己和离。于是凑上前拍了拍他左颊,轻声威胁道:“王爷可不要忘了,皇上为何将婚宴办得如此盛大,又赐下许多珍宝,还不是看在你对他赤胆忠心么?”段正淳先前酩酊大醉,经了个把时辰缠绵情事,又被刀白凤身为男儿之事唬了一跳,酒意也散得七七八八。闻言面上一凛,心中渐渐发了寒。刀白凤所说不虚,此回婚宴较先前他与王妃成亲之时,宏大不止数倍。先前他心中欣喜重得娇妻入怀,只与众人一道欢庆豪饮,不曾多想。可如今念来,这奢华盛宴多是保定帝与皇后补偿他所为。一来他听从皇兄之言,不娶汉妃,转与摆夷族人结亲;二来大理皇位并非严格的父子相传,可禅让成年的其他皇室男子。如今自己与刀白凤成婚,便是有了王夫、绝了男嗣,此后无论如何都当不得大理皇帝,更不会对如今的保定帝不忠。难怪……难怪先前观景亭中皇兄反复询问、圣慈殿中众臣一片哗然。段正淳双手微颤,已明了刀白凤所言深意。全城上下皆知保定帝与皇后一心替他大办婚宴,若甫一洞房便说后悔,凭谁也讲不出个道理。他大可起身去寻皇兄表示不愿,但如此之后不仅摆夷全族面上无光,就连保定帝这等与他至亲之人也会生出龃龉——毕竟这姻缘是他求来的,并非旁人所迫。“是我之过。”段正淳半晌轻叹一声,道,“刀公子,你松开手便是,本王清楚了。”刀白凤松开右掌,见段正淳微颤着缓缓支起身,盯着自己面容,似有万千话语却无从说起。最终化作一句:“此回你身为男儿,本该投身家国、宏途无量,可我却……凤凰儿,是我对不起你啊!”纵是刀白凤如何机敏,也猜不透段正淳此言所指,只当他对与自己成亲之事深感歉意。但如今木已成舟、米已为炊,他又同这糊涂王爷共效鱼水之欢,何况此间酣畅淋漓不足为外人道,反回身安抚于他,道:“既已成了亲,便不要再提那些。”段正淳痴痴看着刀白凤手背上近腕间赤红一点,伸手碰了碰,心中酸涩不已。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