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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落在了桌边。断口处渗出了一些漆黑的血。玄龙在一边皱起了眉,道:“你在干什么?”凤篁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奋力仰着脖子,不无骄傲地道:“凤爪,给他。”花珏小心翼翼地问:“你给我这个……是让我泡椒?”凤篁瞥了他一眼,看架势像是准备破口大骂,但是过了片刻,它又软了回去,舒舒服服地贴在桌上:“唉,算了……凡人,谁叫我现在有求于你呢。你想要泡椒还是糖醋,随便你了。”大约是察觉到花珏已经被他说动了,这只鸟又变得有恃无恐起来。玄龙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要他做什么?花珏还没有答应你罢。”“你管我。”小凤凰道,“我讲给他听,又不是讲给你听。你这么黏你的心上人,他是会被吓跑的。”玄龙愣了一下。小凤凰接着道:“谈感情呢,若即若离是最好的……”它乌溜溜的眼睛往花珏那儿望了望,冲玄龙挤挤眼睛:“这个么,我回头私下里跟你说?”花珏没工夫管他们的爱情哲学,他左右为难着,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要给玄龙换眼。看看眼前的小凤凰,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玄龙,花珏硬起头皮安抚道:“我过会儿去城主府上问问桑先生,看他有没有办法查到十九年前的事。现在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好不好?”小凤凰喜悦地“啾”了一声,趾高气扬地往玄龙那儿望了一眼,示意这是它的胜利。玄龙明显不太满意,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摸过来握住了花珏的一只手,颇为嫌弃地把那枚凤爪拨去了一边。一人一龙坐在桌前,看着一只被粘贴在桌上的小肥鸟躺在眼前,十分感慨地回忆了过去。“我是凤字辈的,五岁的时候被我爹卖进了乐坊里。当时我家很穷,我爹是想让我跟在那里做个学徒,我在丝竹间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礼仪、诗词与音律,能学的都学了,可我家还是很穷,眼看着连给我娘治病的钱都出不起了——那时我的小弟弟刚刚生下来,我娘在月子里落下了病。”凤凰轻描淡写地道。花珏试探着问了一句:“怎么……听你口气,没有想象中的辛苦?”小凤凰瞅了他一眼:“对呀,其实我是不辛苦的。乐坊里给学徒的待遇都是最好的,虽然乐者贱格,但我从小便不愁吃穿,过得比我爹爹姆妈好得多。不过,乐坊中的月钱没有多少,能过好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就在我十三岁那年,有人突然发现我这张脸比我的琴声更能吸引客人的注意力……后来我便向师父提出,想要转到‘堂子’里,他把我打了一顿后,还是按我意愿,帮我找了一个资历很老的嬷嬷,我在她手下做事,很快便成了头牌。”小凤凰仍然是那样轻描淡写的语调,听起来甚而还有几分迷醉,似乎仍旧沉醉在过去那般纸醉金迷的生活里。一个没有多少阅历的年轻人,靠着信件晓得自己有一个贫困潦倒的家,他的人生,暗处是他扎根在底层的老父老母,明处却是这个世界中最喧嚣的一部分。他心知自己身上背着养家的担子,可早已被那样鲜活有趣的生活迷惑了视线。他年轻,好看,有大把人追捧他,守在乐坊门口徘徊不去,只为见到他窗边的一个剪影。“你听说过‘一面千金’没有?十九年前,我名满江陵,连京城的人都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