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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天上去,简直激烈死了。严旭东小心的喘了口气,耳朵里还有些许的嗡鸣声,他小幅度的晃了晃头,又头晕目眩的把手掌扶在床沿上,“恩,好,睡吧。”放下电话的严警官脸色终于白了下来,从对峙,抓人,再到引爆,跳楼,留一条命,已经侥幸了,那可是三楼。他看着眼眶通红的队友,无奈的喘息一声,他现在可是真没力气安慰另一个男人了。苏锐挂断手机时,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复杂的情绪,严旭东一定是受伤了。从两个人认识开始,这个男人几乎大伤小伤不断,即使这样,也还记得打电话过来要自己别害怕。苏锐关掉手机,蜷缩在被子下,觉得心口那个地方,又酸又痛,像是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拧了一把。真卑鄙啊,明明做着那么危险的工作,还要来招惹我,知道我不再敢轻易付出感情,就花言巧语说要慢慢的追求,然而转眼,就要自己给他一个答案。严旭东,你这个混蛋!苏锐的身体微微颤抖,在这个弥漫着烟火气息的夜晚,多希望,有个宽阔的臂膀可以从身后围住他,告诉自己,他一直在……苏锐一夜没睡,起床时,眼眶还是红彤彤的。薛彩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新年熬夜,今天又这样没精神,让亲戚看到,像什么样子。等下还要去表姐一家,他也反应过来,不由回房重新换了套衣裳,再出来时,人精神不少。表姐叫梁爽,她母亲苏锐要叫一声姨妈,和薛彩琴是亲姐妹,可惜生病身体不好,一直跟着表姐夫妻生活。表姐夫付刚在银行做个小领导,梁爽也是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两个人收入可观,又只有一个孩子付秋雨刚上初中,生活轻松。讲起来苏锐和对方的血缘关系十分亲近,但双方的关系却一直非常冷淡。梁爽看不过苏锐嫁了个男人,虽说同性婚姻法颁布已近20年,甚至夫妻权益上根本没有区别,还是有人会认为这是一种疾病,而如今苏锐离婚,对方就更要看不惯了。苏琼脾气骄纵,从不肯去姨妈家受气,薛彩琴也拿她没办法,而苏锐毕竟是成年人,一年去一次,不至于叫他多难堪,何必让母亲为难。他们到达欣欣家园单元楼的时候,付刚已经站在门外等候,看到苏锐手里拎着不少礼盒,赶紧上前接过来。付刚四十左右岁的年纪,身量不高,但是眉目疏阔,自有一股和煦的气质,见人先露出三分笑意来。手挽着薛彩琴,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姨娘。就连苏建武冷硬的面容见到他,也缓和不少。有时候就是这样,人的修养,是极容易在一些小细节的地方看到。以前苏锐嫁给赵景阳,经济上自然很宽裕,连带着照拂亲人朋友,大家虽然不是很看的过去,到底吃人嘴软。如今苏锐离婚,有些人一下子就变换了嘴脸,好似要把当年露出来的笑脸加倍的收回去。梁爽家里面积要有个120平方,四口人住,绰绰有余,她看到薛彩琴时还有一个笑脸,见到苏锐也跟在后面进门,嘴角笑容就淡了下来。梁爽身形微胖,上身蓝色的毛衣,下面是一条小脚裤,脸型随了姨妈,清秀耐看,如果不是神情里的忍耐,她和苏母也是像的。付秋雨早早就被她打发到爷爷家拜年,还没回家,因此家里就他们三个人。